“对方熟悉你和秦青关系,熟悉你跟我关系,这个人,应该离我们不太遥远才对。”刘羽目光一闪:“是谁就不用管了,咱们对事不对人。”刘羽拆开档案袋,取出资料翻阅。
这人举报的是民政局副局长龚柳珍,举报对方隐瞒拥有澳大利亚绿卡的情况。
看完材料,刘羽眉头皱起:“这也叫举报?就一封控诉信,没有任何补充证据?”档案袋里,看似文件一大堆,但基本都是主观的控诉,龚柳珍是裸官,有哪些证据,材料里都是一带而过。
林平知忙道:“我拿到时,也只有这么多,我认为,对方拐弯抹角的寄邮件,应该不会是出于捉弄的心态,可对方藏着掖着,又着实古怪,所以请示下头。”
刘羽眯着眼沉思了半晌方才缓缓道:“那就查查龚柳珍的出入境信息。”
查询结果很快出现,望着查询结果,刘羽放下档案袋,微微叹口气:“不规范的举报太多了!”
他们的信访室,只针对是否隐藏着裸官,但从信访室分拣的信息来看,许许多多的举报信都跟裸官无关,其中许多都是应该寄给纪委的黑材料复印件,结果都寄给了信访室。这里面也许有部分鱼目混珠,妄图借助户籍管理小组打击政敌之人,但更多的应该都是举报无门的百姓吧。投诉了那么多部门,结果长久得不到回复,无奈之下,发现户籍管理小组通过媒体公开接受举报,便都活跃起来,把希望留给户籍管理小组。
对此,刘羽只有无可奈何:“虽然我很想过问,可惜,轮不到我做主。”
龚柳珍的查询结果显示,她从未出境过,家人也都在国内,没有过任何出境记录,这就是说,有人在向龚柳珍泼脏水。
“是政敌故意抹黑么?”刘羽有一丝厌恶,皱着眉毛道:“以后再遇到这种没有证据的举报,可以置之不理!”
林平知擦了擦额头冷汗,拎着档案袋出门,到了外面,恶狠狠的将档案袋揉成粉碎,气呼呼道:“害我在头前丢了人!”
林平知前脚离开,后脚在雨山的马望山就来了汇报电话,语气虽然克制,却有那么点气急败坏之意透露出来:“刘主任,雨山的人非常不配合!”马望山用了“非常”两字,那么就预示着情况的严重。
“嗯,说具体点。”说真的,刘羽很意外,省纪委下去拿人,市委竟然明着耍小动作?省委靠什么牵制市委?有人说靠省纪委,这不完全对,靠的主要是官帽子和钱袋子,但也有一定成分,省纪委是悬在市级干部头顶的一把刀,有一定威慑力。可省纪委此番明着下去,市委竟然阻拦?
马望山整理好思路道:“一言难尽,我简单说一下,我们通知市委,要求综治科的人陪同,去农业局将曾金海请出来,这是明面上的规矩,咱们是来抓曾金海的,不是结仇的,当然不会不吭不哈的偷偷去抓人。但是,市委竟然只派了一个临时的文秘,这简直是侮辱人!我们省委拿人,市委居然只派了一个临时工!”
“我们意识到不妙,果然,去了农业局,这位文秘才告诉我们,她也不认识曾局长,带着我们在农业局瞎转悠了半天功夫才找到曾金海办公室,但办公室的人说他已经外出不在。”
“这就算了,文秘给我们安排住宿,安排的是路边小旅馆!”马望山铁青着脸:“到地方办事不是一次两次,这是最羞辱人的一次!”
“但是,最过分的是,第二天,一辆警车出面,替我们开道,说是开道,其实是监视我们!我们一有接触雨山官员的打算,这个官员就很快出差了!即便有来不及出差的,在聊了两句之后,也表示有急事走开!我们在雨山,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