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水就那样仰躺在沙发上,想到桑红曾经无数次给他打电话,惴惴不安地问他有关宋书煜的事情,他早就对桑红的情感动向洞若观火了,只是,这事情,他哪里能明说,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地提点这个木头一下,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儿,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他说完手头的烟卷一弹,就丢到了茶几上边的烟灰缸里。
“啥子?”宋书煜有些惊悚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费尽精力才把桑红这丫头拐到身边的,听秦洛水这样一说,顿时就不确定起来,难不成这都是她主动地往他身边凑的?
秦洛水白了他一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啦,她要是不努力地往上凑,就凭你,能让她变成现在这模样?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俩,桑红这妞摆明了一直在努力,流汗流泪带流血,这分辛苦不算一般的女孩子能做到的,你无视人家的牺牲就算了,还把屎盆子往人家头上扣。”
宋书煜的眼前闪现出这丫头从靠近他开始,好像就在不停地努力,试图在他的生活里留下更多的痕迹,就那样一点点地积累着,竟然生生就侵入了他的空间,稳稳当当地住到了他的心里。
宋书煜弄清楚桑红的心在他这边,就心情好了起来,随意道:“呵呵,我刚才被那丫头气疯了,头脑里忽然有了个想法,逼着她做出决断,现在看来,估计是用不着了。”
“哦?有什么高招,说说看。”秦洛水起了兴致。
宋书煜抬手摸摸棱角分明的寸头,嘿嘿笑道:
“我定了一套婚戒,当时看着她逃走,嘴都气歪了,就让那店员根据她的指围把女戒给修改了,通知她三天后订婚,到时候如果她不来,干脆就让女店员替补了,当时我就想,这样剜肉一样地折磨自己,不如干脆一些,一了百了。”
秦洛水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神色,努力地忍住笑:“亏你还有脸说,你听听你这是什么损招,你逼她?估计她要是知道你逼他,甩也不会甩你一眼,看你怎么收场!
哎呀,老天爷呀,你就消停一些,找着了她给她低声下气地赔个不是,别没事整这些幺蛾子,那天你追上她,一定是又给她脸色看了,那妞儿最是会察言观色的,能被你第二次气走,你这气人的水平也有长进了。”
“我就是担心,她要是存心想藏,我去哪里能找到她?”宋书煜也觉得这一招太冒险了。
“没事儿,她不会走远,也就是一个人冷静一下,遇到这么个好机会,她那么年轻,心忽闪两下子是肯定会的;
这时候别惹她,我见过的女人多了,对感情没有比她更奋不顾身的,你估计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才修来这福气;
再说了,她要是真的想出去,那各种手续办着,木有半个月完结不了,如果你再动点小动作,她压根儿就出不了国,嘿嘿。”
秦洛水也觉得这桑红的大脑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他也保不准她那脑袋会不会就这么一抽,就想出国开眼界了,按照逻辑她绝对不舍得出国的,可这丫头做的哪件事按逻辑来了?
“这合适吗?不过这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
宋书煜琢磨了一下。
秦洛水对他粲然一笑:“这一招比起你那订婚替补的,不知道高明多少了,你那劳民伤财遗患无穷的招儿,纯粹是给自己添堵;
这招多好,而且还没有副作用,就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即便这一环挡住她了,她也怪罪不到你的头上,这是国家体制。”
“好,我这就安排,让人把她们学校那几个人的档案关系尽快转到特种兵大队去。”
宋书煜是个君子,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用这些手段来拦住桑红,秦洛水一提点,他顿时就觉得如同醍醐灌顶,这样解决着让他安心多了。
他心底最担心的事情一有了谱,就没有耐心坐下去了,他无聊地拿出手机看看,琢磨着谁管着这件事,话怎么说才能严丝合缝。
这么晚了打电话过去不合适,他是不是出去和手下一起再找找那丫头?
凝神间,只看那手机嗡嗡震动,就有人拨打了进来,看名字竟然就是王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道:
“是我,说。”
“报告宋团,目标七点四十到xx街x号看了一场皮影戏,八点半离开皮影大厅,然后直接到对面的xx宾馆开房,根据登记情况,追踪到了地方,可没有找到人;
看样子是从后窗户那里翻越离开了,调查了情况,说半小时之前,这层楼曾经停电,房门外门把手上还有残留的灼烧之后的人体纤维,原因不明,已经派人采集化验了,房门有撬开的痕迹,现场却没有鲜明的打斗之后的杂乱,失踪原因无法确定,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