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背后还有隐情,叶启和刘华胜不禁凝神注意听着。
“知道我这腿怎么瘸的吗?知道我老婆孩子怎么死的吗?”王武宝眼中含着泪水。
“不是说有伙劫匪抢了你这里,然后……”刘华胜欲言又止。
“那只是我跟别人讲的谎话,真实的情况,并非如此。”王武宝靠着墙边坐下,一段隐藏了十几年的往事被诉说出来。
叶启和刘华胜第一次听到了一个过往不曾听说过的名字——千门。
“千门是一个遍布华夏的庞大组织,以骗术立门,分工明确,等级森严,而我当年就是千门中的一员。”王武宝仰望着天空,眉宇间多是苦涩,“千门的骗局,一般都是多人配合,而一场骗局当中又有不同的角色分配,”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八将,各司其职,我当时在千门之中,并不算八将之一,我只负责给提供八将使用的道具,也就是仿造的瓷器,因为我仿造的瓷器几乎没有破绽,所以无论谁出去,骗成的几率都很高,渐渐的,我成为千门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足足一个小时,王武宝才将当年的事情讲述清楚。
王武宝当年,也是从仿造小件的东西开始,一开始帮千门骗得的只是几万,几十万,到后来,随着技艺的加深,他开始仿造一些名贵的青花,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年都可以给千门带来数千万甚至数亿的收入,他在千门的地位也是一时无两,就算是主事人大哥,也时常请他吃饭喝酒。
直到那件明宣德的双耳青花瓷瓶出现,才彻底终结了他的风光,更是让他妻儿惨死,让他自己残疾终生。
在技艺达到了高峰之后,王武宝渐渐骄傲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仿造的瓷器比真品更有价值,可最后,这些瓷器都是以真品的名号卖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这让他很不平衡,有一天,他多喝了一点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将一块薄薄的金属片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在夹在泥胎的底部,仿造了一件明宣德官窑的双耳青花瓷瓶。
这件青花瓷瓶后来被拍出八千五百万高价,为此,主事人大哥特意奖赏了王武宝一块如意金牌。如意金牌在千门当中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而且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触犯门规时,可以免除一死,也是这块如意金牌让王武宝活到了现在。
青花瓷瓶拍出后不到半年,就因为意外摔碎。
一件价值八千五百万的名贵瓷器被摔碎,这在收藏史上几乎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可偏偏让王武宝赶上了。
随着他名字的曝光,当年操作这件瓷器的千门中人逐渐浮出水面,国际刑警组织开始追查,雪上加霜的是,受骗者并非普通人,而是一个非洲地区一个极有势力的将军,肃以疯狂著称。参与那场骗局的都是千门中的骨干,甚至是长老级的人物,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有些人被警察抓了,有些人却是莫名其妙的死亡,想来那名非洲将军所为。为此主事人大发雷霆,终于将责任追究到王武宝身上。
千门就像一个地下王朝,而主事人大哥就像是皇帝,而千门千百年传下的规矩,也是严苛之至。
刑堂长老派手下到王武宝家中,准备按照规矩处罚王武宝。可王武宝的妻儿不明其中道理,上来阻拦,那些执法之人一时失手,将母子二人全部杀死,王武宝所犯虽然也是死罪,却因为那块如意金牌留得性命,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最后脚筋被挑,落下了终生的残疾。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地下组织?”听完王武宝的讲述,刘华胜腾地站了起来,气愤道:“老王,你告诉我,千门的老巢在哪,我找人给端了,为你的老婆孩子报仇。什么主事人大哥,刑堂长老,挨个枪毙。”
王武宝却是摇摇头,“兄弟,我知道你家里有背景,但是千门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入门之时,我就发过誓言,如果触犯了规矩,甘愿受罚,因为我一时的失误,让那么多兄弟死伤有些人到现在还在监狱呆着,受到处罚也是应该的。”
“草,你这是什么思想?”刘华胜怒极,“你入了千门,发了誓言,可是你的媳妇孩子没有,她们就这样死了,你觉得有道理吗?”
“我……”王武宝一时无言,的确,他的老婆孩子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他,也绝不会惨死。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甚至想过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去陪地下的妻儿,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直面死亡,十几年前,一次上吊未遂之后,王武宝彻底失去了自杀的勇气,一直苟延残喘到现在。
“胜哥,别说了。”就在刘华胜又想教训王武宝之时,叶启开口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还是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