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触。
霍斯然眼神很冷,慢慢推开门走进去,将钥匙丢在茶几上,外面冰雪消融,他的军靴上满是泥泞,一路走进来又踩脏了她刚刚擦的地板。
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冷冷闭上眼,忍着一进这道门就头痛的事实,将所有周边的动静都纳入耳中。
窸窸窣窣,有沉重的抬桶声,涮水,拧干,她在一点点擦被他弄脏的地板。
莫名的,一阵恼火就直逼脑海,他锋利如刀的薄唇抿得更紧。
她起身,膝盖大概是跪久了痛得低吟,忍着,再把桶一点点拎到浴室,搬起来,“哗啦”一声倒入拖把池。
接着洗手,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从主卧柜子里拿了她熨平烫好的最大号男式居家棉衬衫,走到他身后,再慢慢绕过去,把衬衫一点一点塞入他怀里。
霍斯然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大掌猛然扣紧了她的手腕,如鹰隼般肃杀冷冽的黑眸突然睁开,狠狠的一个用力将她猛然拽向自己!她吓得低吟一声,像是撞痛了,膝盖从他双.腿之间滑落到地板上发出“砰”得一声闷响,霍斯然的眉跳了跳!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扯着她单薄的腕将她拉近了自己,那凶神恶煞的双眸,正死死盯着她含痛的脸。
她额上冒出薄汗,手艰难地颤抖着撑在沙发上,才能勉强与他对视。
“在做什么?”他问。
“……拿换的家居服给你……”腕上的痛让她冷汗涔涔,她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冷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融的。
他冷笑:“家居服。你确定我还要你,你以后还有资格给我准备家居服,嗯?”
心里刺痛得厉害,可林亦彤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他真的觉得勉强,她会情愿他对这段婚姻做出任何的裁决。包括就此了断。
哪怕这样,会突然让她自己觉得茫茫然一片。世界没有未来。
“不过林亦彤,你也不要想得太美,不管你脏还是不脏,做过我的女人,再想以此就让我放你,可能吗?”霍斯然眼底透出一缕血丝,最后几个字说得绝望而切齿。
林亦彤被薄泪打湿的水眸望向别处,低哑道:“我没有这么想……”
霍斯然点头,口吻与动作都有些嗜血的味道,捏住她的下巴凑得更近,低低道:“好,记住永远都别这么想,因为你永远都逃不开我身边。”
要么回到过去,可时间不能倒流;
要么互相折磨,哪怕折磨如地狱般想死,她也得在他身边。
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霍斯然早就分不清了。
…………
饭吃得索然无味,中间他还打碎了一个碗。
看起来是不小心,可他明明已经看到碗在桌边,拿手扫下去时却毫不留情,眸子冷冽如冰。
坐在对面的小女人僵了一下,放下根本没吃几口的碗去收拾。他脚下踩了好几块瓷片,压着死都不动,她没有办法,蹲在原地呆了一会,小手轻轻柔柔地覆上他的腿,想示意他抬起那么一小下,不曾想竟猛然激发了霍斯然几乎快要封闭的触感!他泛着一丝猩红的眸垂下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就猛然将地上的她拉起来,猛推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