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陈妈从餐厅里小碎步跑出来,听大小姐问,错愕地说,“先生——出去了啊,昨晚深夜就出去了,那时候小姐你刚回来,太累了就提前睡了,怎么……你找先生有急事儿吗?”
昨晚?深夜?!
安然几乎要被气笑,胸口闷得心肺都疼,狠狠地推开楼梯栏杆,往楼下奔,她倒要看看他开的是哪辆车出门——如果是那辆贵的,铁定是私事;而如果是那辆“老字号”牌子的吉普,那肯定就是公事,要出远门没错!
可还没等她奔到门口,一个身影就“砰”得一声推开了房门,高大挺拔,堂而皇之地迈着步伐走进来,正好与她撞个正着。
四目相触,皆是惊讶,安然瞪大了眼睛,脚步太急根本刹不住车。
倒是莫怀远已反应了过来,神色一敛,伸手便紧紧地拽住了她。
“啊!”一下子被拽住手腕,安然痛叫了一声。
“那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做什么?”莫怀远蹙着眉,对她这一大早就慌不定神的样子很是不满。
“你……”安然急着去找父亲不想跟他啰嗦,胡乱一挣扎,手腕却更剧烈疼痛起来,她怨恨的目光盯住了他,嗓音顿时因颤抖而变得委屈,“痛……莫怀远,你快放手!”
莫怀远心里一动,挑眉,因这语调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长指却却依旧攥着她的两只皓腕没松。
“那就告诉我,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出门?还穿成这样?”
他冷冷扫了一眼她的装束,腋下大开,娇乳的轮廓若隐若现,下面两条不停晃动的细长嫩腿更是罪魁祸首,勾得人简直想对她犯罪。
“你还说我,你自己呢?这么一大早出现在我家门口做什么?”她反将一军,蹙眉,“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手松开,我要去找我父亲!”
她没穿内衣,自己当然知道,这样难堪地暴露在一个男人的目光下,就算不被发现她也有种被侮辱轻薄的感觉!
一提到安书记,莫怀远危险地眯起眼睛,冷笑一下,缓声问:“你找他做什么?”
“不干你的事!”
莫怀远保持着冷笑,一动不动。
见她还百折不挠地挣扎,他修长的五指于是慢慢收拢,将她柔嫩的手指一根根折在掌心里,力道从容却令人无法抗拒,莫怀远挺拔的身躯正对了她,形成一种危险霸气的压迫感,缓声开口道:“事情出在昨天下午,该去的人是我一个一个通知的,军舰已经航行到了一半……安然,你现在要去?”
闻言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惊慌地望着他!他……居然……知道了?!
“在想我居然会知道?”他冷笑,索性一语戳破她的心思,“我有没有说过,哪怕相对于自己来说,我都好像要更了解你?”
安然彻底慌神了一下,但随即强制自己恢复平静,压下忐忑对着他:“对……我是为军舰那件事,可我是因为听说入侵海船跟e国有关,你忘了吗我在e国整整六年,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e国.军方的行事风格……”
“六年?哈?”莫怀远几乎要笑出声来,大声冷嘲了一句,几乎将她的手指都攥痛,温文儒雅的外表,此刻却像吃人的撒旦一样,“安然,我要不提醒你,你是不是还忘了,你在e国这六年是跟谁在一起?!”
这样吓人的莫怀远,让安然彻底无力。
她咬唇,刚要反驳,却猛然被莫怀远无情地一推,狼狈地跌倒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我回来是拿份文件,”他眼神儿里快能冻出冰渣儿来,盯着她,双手***裤袋,寒声说,“一会就走,你给我老实呆在这儿。”
嘴角冷冷一勾,他寒声警告:“想跟霍斯然一起去,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安然艰难爬起,脸气得红起来,快滴出血,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莫怀远你个混蛋!我没说要跟他一起去,你凭什么无端猜测!”
莫怀远停下脚步,笑着回头:“是吗?那是要跟我?”安然眼里闪烁起泪水来,被他调戏得难受,起身不管不顾就往外走。
“停下。”他冷声道。
安然不听,抹了一把眼泪就打开门——莫怀远,你说我就要听,你算哪根儿葱?!!
“我叫你停下!”相当威严的一声,伴随着饱含冷怒的低吼,震撼地响彻客厅。
她浑身一颤,手覆在冰凉的门把上,抖。
脚,像生了根一样,死都迈不动了。
莫怀远从身后缓步走来,眼眸里充满了失望,也有些疲惫,海上的事情本来严重到他无暇顾及别的,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听到有危险,就想着哪怕跟他死一块儿也甘愿?
手搭在她肩上,慢慢把她转过来,他眸色疲惫地哑声质问:“我猜得没错,你是为了要找他才去海上,嗯?”
安然眼里噙着泪,只是颤,不语。
莫怀远苦笑:“所以是还没有被骂够?上次,都已经闹成那样,然然,你还没有犯贱够?”
安然心里狠狠一疼。
苦笑,眼泪掉下来:“是,我是犯贱……可你不了解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七八年都在围着那一个人转,转成了习惯,没了他,我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
这番表白听在莫怀远耳中,简直像,针扎一般。
那这七八年来,他莫怀远他.妈的都在围着谁转??
冷眸泛起几丝猩红,他垂眸,举高临下地捞起她楚楚可怜的下颚,口吻中透出的危险,像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宁静:“所以,是因为习惯?”
她垂眸抽泣,好不委屈。却不是为他。
“习惯这种东西,要改变可真是难……”他仰头吐出一口气,笑,知道那种感觉,像戒毒一样,接着冷冷垂眸,扣紧她,低哑道,“所以我来帮你改,如何?”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
随即,莫怀远狠狠掐住了这女人柔嫩的下颚,抬起,近乎冰冷地俯首吻了下去,看似温良柔和的薄唇,真正印上来的时候带着一丝撕裂的痛,划破了她的平静,掐着她的下颚骨不让她闭合,强悍的舌抵开唇瓣和齿关冲了进去,在她从未被人闯入过的檀口中放肆地扫荡。
安然顿时,傻了。
如果不是那被重重掐着的疼痛、和舌头缠绕在一起的亲密感提醒了她,她几乎连反抗都不会,接着,反应过来的她蹙起眉,手牢牢抵住了莫怀远的胸膛,“呜呜”地尖声挣扎起来。
雨点般的拳头砸落下来,莫怀远置若罔闻,收紧她的腰,转身,“砰!”得一声重响抱着她摔倒在了沙发上。
大掌收紧了她的头,安然却还是被重压砸得眼冒金星,痛得喘不上气,莫怀远趁机攥紧了她的手腕,冷冷往上拉,双腕扣紧在了一起,手往下触摸,很好,他的眼神没出问题,她果然没穿内衣,信吗??这些年哪怕一下都不碰她,他也清楚她全身上下每一处的size!
“呜……”安然睁开湿漉漉的泪眼,感觉到口中强悍的侵犯,凶狠的力道毫不留情,陌生的快慰感窜遍全身,这制造者的源头竟是多年来捧她在手心里的温润男子。她被吓得颤抖不已,连反抗都没有力道,这样的莫怀远她从未见过,像化身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让她恐惧!
客厅之外,陈妈听到了动静,惊恐地跑了过来。
却见莫怀远冷然地将安然压在身下,单手扣紧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冷冷扯下了自己西装的领带,扣子一颗一颗,往下解开。
“进去。关上门。别听不该听的,否则,后果自负!”
今天,他不介意花这点儿时间好好地教会她,这后半辈子,她该为谁改变习惯!
陈妈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脸色发白,竟真颤颤巍巍地跑到客厅旁的侧卧里,开了门躲进去,一锁,什么都不敢听了。不仅仅是因为先生交代过,如果是莫怀远跟安然两人起了争执,完全不必贸然上前帮安然,更因为她在家里年头长了,见过曾经莫怀远的父母来拜访先生,虽然已是多年的事,可后来那一对夫妇的样子都化作照片贴在了墓碑上,先生因此,才委以他重任……今天这场景虽然激进,但想必,是先生不会反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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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猎猎的甲板上,霍斯然靠着船柱,听着下属的汇报。
海面上表示具体情况的参数他听不懂,能听懂的,大多是船长下的结论。
“你是说那艘追踪到的入侵海船,在大约前面四五海里的地方消失?”霍斯然眯起眼,问了一句。
“是,”船长看着霍斯然眯起的眼神,背上一阵冒冷汗,“可这不是我们危言耸听,海上的盗贼团伙一向神出鬼没,如果能轻易定位得到,就不必我们追踪这么多年了。”
霍斯然嘴角勾起冷笑:“你确定,只是盗贼团伙?”
“我……”船长被问的,瞬间语塞!
“书记呢?”他冷冷问了一句,从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海面上离开,往船舱内走去。
“在跟许首长电话通话,询问之前几次的追踪记录,”船长连忙抬脚跟上,叫了一个小船员提前跑过去给他打开舱门,“这一片儿我知道您熟,所以才先跟您汇报的。”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他必须知道许傅然对这件事怎么想。
“说是前几年蓬莱岛一战的历史遗留原因,这次的海盗船很可能是f国的障眼法,演海盗是假,向我国示威才是真!”
闻言,霍斯然的脚步倏然一停。
那冷若冰霜的神情,吓得船长也是猛然一停。
“是许首长这么认为?这个想法,你们赞同?”
“我……”船长再次语塞,但思量一下,认真地对上霍斯然的脸道,“那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当年签署的领域协议都在,国际关系那么紧张,f国没必要在这时候跟我们起冲突。别的不说,您——您本人都还在位,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这样的。”
“我知道这说法挺嚣张的,但是,”船长笑笑,眼里透着一丝张狂的光芒,“我说的,是实话。”霍斯然眸色深深。
“这句话藏深一点,自己想想就好,进去之后,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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