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中亲自替他倒满酒。说道:“子桢老弟。战事如弈棋。每一着每一步都需经过深思熟虑。若不然。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你初涉战阵便有如此成就已属很了不得了。便莫要再自责了罢。”
徐子桢苦笑道:“您也甭安慰我了。我就是个匹夫。一脑门冲动。要玩套路玩计谋可不是我的强项。”
种师中摇头笑道:“脾性可以修炼。手段可以借鉴。你若肯学。又何尝不能成大器。”
徐子桢忽然抬头看着他:“对啊。我不会打仗。小种相公您可以教我啊。哎哎。话说你那三面埋伏帅呆了。怎么设计的。”
种师中笑吟吟地道:“略施小计……”
他将昨天夜里兵围夏兵的所有布置都告诉了徐子桢。韩世忠那一路沒什么说的。中路直冲要的就是搅乱对方的阵营。那批牦牛是他一早布置下去的。就是防对方的绊马索陷马坑。
金羽希带领那一路看來有些冒险。但种师中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夏宋两军沒少交阵。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双方有些什么主将都各自清楚得很。可现在让一个年轻的生面孔带队。又是攻击对方最强悍的铁鹞子。对方必将掉以轻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让火鹞子出现。绝对可以给敌人更大的震撼。
至于辛丑那一路则是徐子桢最好奇的。他到现在还沒想明白那些马是怎么跑山上去的。关于这个问題种师中只笑了笑回答了两个字:“滇马。第一时间更新”
徐子桢一阵愕然之后猛的一拍额头。对啊。滇马矮小但耐力足。而且善于爬坡。虽然不适合高速冲击。但在那种情况下忽然间从山上冲杀下來。却也足够给敌人打个措手不及了。
滇马就是云南马。从云南到兰州的路程可不近。而且极难在西北这种严酷寒冷的环境下很难豢养。徐子桢这下对种师中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批马显然运來兰州还沒几天。种师中的这一招必定是早已布下的。
这顿饭吃得很晚。徐子桢一直都在认真听种师中说着。时不时地插嘴问上几句。短短一个多时辰。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种师中说的东西就象是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窗。往外看去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行军布阵不可拘泥。随机应变方是大道。”种师中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你若得闲不妨來关上。本帅随时欢迎。”
徐子桢也笑道:“來是肯定的。就怕小种相公您日后见到我就烦。”
两人相视大笑。温承言也在一旁捻须莞尔。徐子桢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现在多了种师中这个良师益友。就象是一块璞玉遇着了一位良匠。大宋又将多一个智勇双全的栋梁之才。
徐子桢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的脑子里依然满是种师中传授的布阵用兵之法。寇巧衣强打着精神服侍他更衣洗漱。催了他好几次这才让他勉强睡下。可是他躺在床上还是沒有半分睡意。瞪大了眼望着房梁。
眼下沒什么仗可打。这些东西可以慢慢琢磨。不过接下來的日子里怕是有些事会先來到。比如芏嗣泽等几个俘虏的事。
种师中已将这次大胜之事上报。朝廷很快就会有答复过來。如果猜得沒错的话那什么六贼肯定会派人來搅局。谈判是个大事。谈好了也是一件功劳。但徐子桢另有打算。他等着西夏來人谈判可不是纯粹为了功劳那么简单。
窗外忽然传來几声轻轻的剥啄声。徐子桢一骨碌爬起身來。打开门一看却是钱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