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用手指指墙角的木桌上摆着的一部电话,说:“大尉同志,那是一部高频电话,可以和方面军司令部直接通话。”
博罗达走过去,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着说:“请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略等了一下,他又继续说,“我是博罗达大尉,请帮我找一下梅列茨科夫大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请示。”经过一两分钟的等待后,他再次开口说话,“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博罗达大尉,我现在第59集团军第378师的师指挥部给您打电话……”
说了几分钟后,他转过身来,用手捂住话筒,对多罗费耶夫说:“师长同志,方面军司令员要亲自和您讲话。”
听到是方面军司令员要和自己通话,多罗费耶夫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两步就窜到了墙边,从博罗达的手里接过了电话,对着话筒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第378师师长多罗费耶夫上校。……”
在上校接电话的功夫,博罗达重新回到了桌边坐下,端起自己那杯茶喝了一大口。“我听说过您,大尉同志。”参谋长突然开口说了话。
“是吗?中校同志。不知道您听说过我什么事情?”
“我曾经听我一位在集团军司令部工作的战友说过您,当伟大卫国战争爆发时,曾经获得红旗勋章的您,还是是苏芬边界上苏奥亚尔维附近的第5边防站的中尉站长。在战斗行动开始后,芬兰军队包围了边防站。你率领我们的战士在两天内打退了敌人十二次冲击。于是敌人开始轰击这个边防站。你们在被围困中坚守了二十二天。当弹药打光时,您就率战士们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最后还从敌人意想不到的方向——正面突了围,带着全副装备和伤员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五天后,您小分队和我军的大部队会合了。为此您和您的战友们受到嘉奖,您也荣获第二枚红旗勋章。”率部队从敌人的正面突围了?!这种事情我听说李云龙干过,看来这大尉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难怪能得到梅列茨科夫的器重呢。
博罗达听中校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说:“参谋长同志,想不到您对我的过去还蛮了解的。”
中校接着又说:“我还没有说完呢,我的战友还说,您后来又调到了第7集团军,在彼得罗扎沃德斯克附近作战时负了伤,伤愈后当了集团军军事委员会的警卫连连长。后来您认识梅列茨科夫司令员后,又被调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作战处担任处长助理。我说的对吗?大尉同志。”
“完全正确,中校同志。”
多罗费耶夫上校打完电话回来,对参谋长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参谋长同志,根据方面军司令员的命令,马上抽调部队,交给博罗达大尉指挥,尽快前往皮亚特尼察村营救被困在那里的弗拉索夫将军。”
“遵命,师长同志,我马上调集部队。”说完,参谋长就起身到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参谋长回来复命说:“师长同志,我部队已经抽调完毕,其中有八个连的步兵,和一个坦克团,都交由博罗达大尉指挥。”
博罗达大尉抬手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下午三点,参谋长同志,您能告诉我部队集结完毕,要多长时间吗?”
参谋长也抬手看了看表,回答说:“大概要三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六点的时候,部队可以完成集结。”说到这里,他仿佛道歉似的补充说:“要知道全师的部队分散在宽大的作战区域,要集结起来,这需要时间。”
“三个小时太长了,参谋长同志。”博罗达有些不满意地说,“从这里到皮亚特尼察村,有差不多二十五公里,部队又几乎是步兵,就算急行军至少也得七八个小时,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
“大尉同志,”我插嘴打断了博罗达的话,“参谋长同志已经尽力了,毕竟要把分散开的部队收拢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耐心等等吧。”
“是啊,奥夏宁娜少校说得对。”多罗费耶夫也附和着我说道,“三个小时内将部队集结完毕,这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听到我们所有的人都这么说,博罗达大尉只好无可奈何地说:“明白了,少校同志。目前看来只能耐心地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