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芍药迈步上楼来,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好几句,安容脸有些抽,额头全是黑线。
“行了,他没日没夜的守着我,也怪辛苦的,往后每一日给他准备一只烧*,”安容笑道。
芍药挠了挠额头,“奴婢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说每日吃烧鸡肯定会腻味,希望偶尔能换些鱼肉,而且侯府的伙食不错,希望午饭就在咱们侯府吃了,跑来跑去的也耽误事。”
对于这么得寸进尺的暗卫,芍药表示很无奈。
她就不应该给他送瓜子送糕点,把人家胃口给养叼了。
可是暗卫的功劳不小啊,他发现了刺客还在侯府里呢。
若是能抓住刺客,那这功劳肯定是咱们侯府的,不小呢。
别说一天一顿饭,有鱼有肉了,就是一日三餐,三荤两素也应当啊。
安容性子大方,暗卫守护她,给他送一顿饭不算事,只是莫名其妙的让大厨房额外准备一顿饭,肯定会惹人起疑。
更重要的是,这暗卫是荀止的啊。萧湛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她了,她这样,是不是会给荀止惹祸上身?
不过。暗卫要求的事,安容还是答应了。
芍药又屁颠屁颠的跑下楼。
秋菊正在擦桌子。脸色有些苍白,觉得背脊发凉。
冬梅死了,她和冬梅住在一个屋子里,夜里吓的她根本就也不能寐。
最后还是去冬儿她们屋子里挤了一晚上。
在冬儿她们屋子里,秋菊听了很多,觉得凄凉的很。
冬梅不会无缘无故偷四姑娘的东西,是三姑娘算计的她。
事情败露了,冬梅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可她压根就没见到老太太,没有审问过,就被三姑娘的丫鬟给害死了。
秋菊不相信那是意外,她想那丫鬟出现的那么及时,估计是想造成混乱,好对冬梅下毒手。
只是没想到那婆子背着的是盐,冬梅扛不住伤口上撒盐的疼,就自尽了。
这就是卖主求荣的下场,为了些好处,就丢了命啊。
事情败落后。她们不会想到救她护她,而是杀人灭口。
这样的事,四姑娘就不会做。她根本就不会起那个歪心去算计人。
秋菊低头继续擦桌子,眼泪巴拉巴拉往下掉。
她和冬梅一同进府,一同被大夫人派来伺候安容,如今算来都好几年了。
夏天,互相打扇子,冬天,会抱在一起取暖。
现在呢,冬梅死了,她好像忽然间就没有了朋友一般。
秋菊越想越伤心。
最后竟然抽泣出声。安容扭头看着她,海棠问她怎么了。
秋菊忙说沙子迷了眼。不碍事。
海棠知道她是想冬梅,海棠劝她道。“冬梅已经死了,她虽然死的惨了些,但说句实话,她死,没人会同情她,她是姑娘的丫鬟,却帮着外人算计姑娘,阮妈妈的例子就在眼前,她还不知道长点儿记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姑娘岂是她能随随便便就能算计的到的?她是自己找死。”
海棠话很少,今儿说这么多,何尝不是在敲打秋菊。
到底是一个屋檐下住了许久的丫鬟,就算平日里磕两句嘴,又算的了什么,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海棠也不想冬梅就那么死了。
可是做丫鬟的得有做丫鬟的觉悟和本分,不该做的事就不能做。
秋菊点点头,抹干眼泪,笑道,“我只是舍不得她,我也知道她那是活该。”
可是人就是这样,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想不到危险那上面去,总抱着侥幸的心理,她自己何尝不是。
秋菊甚至庆幸,沈安姒找的不是她,是冬梅。
不然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秋菊有些怕安容了。
阮妈妈和冬梅相继离世,都是因为算计安容,结果反被利用才死的。
秋菊甚至想到了自己的下场,脸色就苍白一片。
秋菊放下手里的活,对安容道,“姑娘,冬梅死了,姑娘身边就少了个大丫鬟,该提拔一个了。”
听到秋菊说这话,半夏和白芷都望了过来。
没有哪个丫鬟不肖想大丫鬟的位置,月钱多不说,活还少。
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四处走动,收的打赏也多,而且底下丫鬟孝敬更是不少。
半夏望了望芍药,嘴撅了撅,姑娘那么喜欢芍药,大丫鬟的位置肯定是她的了。
芍药背脊挺了挺,有些得意,大丫鬟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是偏偏安容没让她做大丫鬟,大丫鬟让海棠做。
芍药呆呆的望着安容,脸上写满了不可能。
安容白了她一眼道,“你跟海棠份例一样,但还是二等丫鬟。”
“为什么?”芍药不解了。
海棠笑道,“大丫鬟是要跟着姑娘陪嫁的,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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