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在这时,倔强的年轻人一个不稳打了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上,他正要继续走起来时,听到一阵声响。
“在玻红色再度来临之时……”
“是谁?”
晕沉沉的脑海里传来一道少女的轻哼,克瑞斯听着传来的熟悉的旋律不由一滞。
“在这座见证秋鹤离别的花海……”
“朦胧的落叶散落飘零……”
“残存在记忆里的歌谣,在心扉间回荡……”
“到底是谁?”
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后,克瑞斯的忽然疼了起来,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首歌谣的名字。
“寒冰般冻结遥远记忆的箭矢……”
“如同随风飘摇的落枫拂过水面,击碎那虚幻彷徨的一切……”
“一次又一次……”
“画上圆满。”
歌谣的最后仿佛叹息般在此戛然而止。而伴随着消失的是克瑞斯对歌谣的回忆,他最终还是没有记起自己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心中有些怅然若失——似乎消失的东西对他而言十分重要。
“嗯?克瑞斯,你怎么在这?!”
惊讶的青年男声打断了克瑞斯的沉思。他微一抬头,白光正好照射到他的脸上,他半眯着眼勉强看到了雅利安那张带着些许讶然的脸。
“受伤的家伙好好待在原位才行”雅利安放下手电筒,强忍着大笑,扶起克瑞斯:“不过,你这个造型倒真像倔强的小家伙。”
“怎么,神父也会怕黑暗里隐藏的巨兽吗?”
克瑞斯一时间哑然,没有回答这个警探的调侃。
“还有,你这个绷带打得可真够烂的。”话痨的警探并未在意对方的沉默,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般继续说道:“我从警校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么烂的手法了……”
“北美的警探小哥,这可是你的手笔。”
冷不丁地从雅利安的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絮叨,下一秒乘务员小姐带着黑色的乘务帽走了进来,瞪着两人:“还有你,克瑞斯,竟给人添麻烦。”
“不要给我加上北美两字,你这样是地域歧视!”警探先生立马反驳道。
“那该叫什么?鼻孔朝天的小家伙?”
“你这人怎么这样!”
雅利安小声嘟囔着,但在看到对方扫过来的视线后,却像见了老虎的猫不敢继续说下去。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乘务员小姐死死地揪着雅利安的耳朵,怒目圆睁得问道。
“没…没有,梅,我错了!”
雅利安疼得龇牙咧嘴。
克瑞斯在苦笑中被雅利安扶了起来,他看着乘务员小姐,恭恭敬敬地问道:“您认识我吗?”
“啊,东区谁不认识你,约书亚神父的养子,只会带来麻烦的克瑞斯。”
虽然嘴上尖酸刻薄,但年轻的梅看到克瑞斯被血液渗透打湿的绷带后,她咧了咧嘴,从已经变形的柜子里摸出来一副新的绷带卷,朝着克瑞斯勾了勾小指。
“嗯?”
克瑞斯愣住了,没有读懂对方的意图。
“过来换绷带,你这个蠢货。”
她眼睛一瞪,张着嘴骂道,“赶紧过来,别浪费时间。”
“……嗯嗯”
看到对方抬手就要揪自己的耳朵,有前车之鉴的克瑞斯急忙靠了过来。
“警探先生,警探先生……”
列车门外,一名茶发的女孩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克瑞斯定睛一看,是原来坐在车厢入口处四个女学生中的一位。
“叫我雅利安!”雅利安两眼一瞪,但在看到对方气喘吁吁的样子后,语气却软了下来,安慰道:“不着急,慢慢说。”
“前面的路被堵死了,尼基塔小姐让我回来告诉你,前面是不可能了。”
“我知道了。”雅利安微微皱着眉,似乎在纠结从女孩口中得到的信息。
“怎么了?”
克瑞斯疑惑地望着身旁的梅,心中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难道?”
“刚刚的事故好像造成通道塌方了”梅看到克瑞斯疑惑的表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是这样。”
回过神来的雅利安在一旁解释事情的原委:“车厢里的人分成三组去查看塌方的情况了,我和梅小姐留下来找其他车厢的乘客……”
“不过这次列车上的人数不多,加上我们这节车厢的人一共有30人,受伤的人只有3个。”
“那塌方是怎么回事?”
克瑞斯忍不住询问,他心底的不安越发得强烈起来,差点将那个荒诞的念头说出来。
“将才……姑且说是地震吧,导致通道塌方地铁列车出了事故,所以让这个躺在地上的大家伙再跑起来是不可能了”雅利安顿了顿,有些头疼得继续说道:“而且前面的通道完全被堵住了,我们好像也没机会顺着铁轨走出去了。”
“这下就只能等后面的结果了,如果后面没事的话,工程机器人大概很快就到。”
“不,你想多了。”
冷淡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在场的几人将视线移了过去,另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嫌疑犯从列车的后方走了过来,同时开口继续说道:“很遗憾,后面也被堵死了,它的情况比列车更严重。如果在这儿等机器人救的话……”
“最好的结果就是,我们都会缺氧而死。”
冷淡的声音述说着残酷的事实,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几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真是个大麻烦啊!
克瑞斯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