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女子看着他的模样露出笑容,那其实不是胎记,那是三生石印。
…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距离天空那巨大面孔的出现,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
而如此之长的时间过去,自然开始有人觉得不耐烦起来,毕竟如果天空中的那个面孔真的只是一个异想的话,那么他们这么多婴变境的超级强者在这里噤若寒蝉不敢动弹传出去岂不是要让整个天檐山脉耻笑?
有人开始观察着周围,准备寻找时机对夏祈出手,争夺那枚引来了异象的超级丹药!
黎罗一直注意着那些人,自然能够看出他们心中的骚动,她手中青色长剑出现,黛眉冷蹙,谁若敢伤夏祈一根毫毛,那么她便敢杀无赦!
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还是有人率先动了。
那是一个婴变境的老头以及一个婴变境的老妪,看两人衣着还是同宗,他们分开两个方向向着夏祈急速掠去,眼中充斥着浓郁的贪婪。
黎罗身形也在第一时间动了,但她也只是一个婴变境初期,所以对于同等修为的两人她只能拦下一个,那老妪绕过了她,向着夏祈遥遥一手抓去,她的手掌迎风形成一个鬼爪,眼见就要将夏祈抓住。
其他旁观之人正准备出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那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巨大面孔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如天雷滚滚,震慑人心。
“鼠辈安敢!”
说罢一道黑雷自他口中怒劈而下,在所有人惊骇的眼中,在那婴变境的老妪甚至来不及抬头向上看去之时,便是直接被轰成了虚无……
满场死寂……
如果第一次落雷发生得太快让人错觉那只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第二道天雷将那婴变境的老头也给劈死便不得不令得所有人恐惧了,那巨大面孔,真的不是一个异象,那真的是一位一怒便可令得整个天檐山脉尽皆死绝的天人!
开始有一些胆小之辈顾不得许多直接便毫不犹豫使用传送符离开了这里,但却也还有人依旧站立在苍岭之外,他们眉头紧皱,心中虽也惊颤,可不免回忆起刚刚那巨大面孔劈出黑雷之前说的四个字……
鼠辈安敢……
那天人面孔为什么会说出这四个字,而且语气还像是一个仆人着急着守护他的主上……
可在苍岭这种地方,又有谁能是一位天人的主上……
若要追根究底的话,那么刚刚那两个婴变境要伤害之人,便是……
不少人将目光移到了夏祈的身上,眉头紧紧皱着。
红瞳老人之前本打算趁乱也跟着出手的,但他此时手心皆是汗水,鬓角也都湿了,之前那道黑色狂雷就在他的眼前劈下了,并且将两个修为与他相差无几的婴变境给直接劈成了渣渣。他心中也怀疑那天人面孔是不是在护着夏祈,或者只是因为有人动了他才发怒降下雷劫,但如果这样的话,黎罗也动了,可她现在依旧完好无损,莫非真还与那夏祈有关?可尽管如此,若要他相信那天人面孔那句鼠辈安敢是为了护主,而那个‘主’就是夏祈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灵狐峰的掌座蒲月对夏祈的念头更重了,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至少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她的徒儿璇墨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不可思议的人的诅咒,就该由不可思议的人去化解。
黎罗偏过头看向夏祈,她的心中是这里所有人最为震撼的,因为她之前离那婴变境的老头仅有咫尺之遥,那道天雷劈下来将那老头轰死,但她却是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不是那天人刻意不伤着她,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那天人为何要刻意做到不伤着她?
她心中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如果这些真的与夏祈有关,那么夏祈,究竟是一个什么人?可后者明明只是一个她从小村庄带出来的有点犯二的家伙而已。
发现所有的人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夏祈当然是懵圈的,天空中那个依旧还不肯离去的天人面孔究竟是谁,他也是一丁点都不清楚,是敌是友,是好是坏,他也想知道。
他只能看向那个自称是他前世的红发女子,但后者却也只是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天人面孔击杀了两人之后又再无动静,依旧悬停在天上,而没有人看见的是,直到夏祈身旁的红发女子悄悄做了一个手势之后,这一切才终于改变。
天空在所有人的眼中又涌动起滚滚的黑云,而后,那天人面孔渐渐隐于黑云之后,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不仅天人面孔不见了,就连天空都是从黑云压顶恢复到了原本的晴空万里,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真让人怀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第一个从这变化中回过神来的是黎罗,她转身面向苍岭之外那些还不肯离去的各宗婴变境强者,带着不善,冷冷出声道:“诸位,戏看完了,是不是也该回了?”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有些人的眼睛依旧还是在夏祈手中的红色丹药上流连了一会儿,但是一想起之前的雷劫……
他们心中打了个寒颤,这种情况还是收起几分贪婪为好,虽说那枚丹药还是令得他们十分之眼馋,但眼馋归眼馋,若是要因此丢了性命代价就太大了,而且之前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虽说那天人面孔现在已经消失了,但那种级别的存在,杀人还不是只在一念之间而已。
有人率先向黎罗随便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之后,便使用传送符直接离开了。
苍岭的婴变境也不少,真要贪婪厮杀起来可能最后也占不到便宜,心中掂量掂量之后,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强者也都离开,小片刻后,终于只剩下那些苍岭的自己人。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黎罗掠到了夏祈的身边,看着那一身狼狈的后者,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家伙太过神秘而且奇怪了,再看他手中拿着的那枚红色丹药,他学炼丹术才多久的时间,居然就通过炼丹引来了丹劫,如此恐怖的天赋,怎一个妖孽二字可以形容?
夏祈看着那呆呆看着自己的黎罗,不知道后者此时究竟是什么心情,担心挨骂的他只能三指朝天道:“师叔祖,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会搞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只是安安分分炼丹而已,这事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