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歌想笑却又觉得无聊,救战擎天是自己的选择,和初夏其实没关系,那一瞬间她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吧!
她生气只是感觉被背叛,战天钺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却在关键的时候去护着阮依雯,让她有种被战天钺戏弄了的恼怒感。
“行了,你也是听命行事!你不欠我什么!”沐行歌摆摆手。
“小姐,是我
欠你的!我一直想解释的……主子是让我保护你,我违令了……那是因为当时阮小姐在……她是我姐的救命恩人……如果她没在,我就算为小姐死了也是愿意的!”初夏急急解释道。
沐行歌愣了一下,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啊,古人重恩情,初夏当时选择护阮依雯也无可厚非。
“小姐,你再相信我一次,以后,初夏决不会再做背叛你的事!我发誓,如违此誓,天诛地灭!”初夏举手发誓。
沐行歌慢慢回过头,看着初夏,许久才颌首:“起来吧!”
初夏谢恩起身,恭敬地站在一边。
沐行歌斜了她一眼道:“虽然你武功很高,可是战擎天武功也不弱,以后他来你还是避远点吧,一次两次他不会怀疑,时间久了总会露馅的!”
“是,小姐!”初夏有些脸红,讪讪地看了一眼沐行歌才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谈话,是担心主子!小姐,大家都说你聪明睿智,你能不能帮主子想想办法救醒他,这外面都把他传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对主子不好!”
“你倒是对你们主子忠心……容我想想吧!”沐行歌琢磨着,战天钺把初夏留给自己,自己还欠他一个人情,就顺手把这人情也还了吧!
“初夏,你主子的事我可以帮忙,只是却怕我好心连累了别人,你找个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谈吧!”
“小姐,主子昏迷不醒,哪有人能做主呢!”初夏为难道。
沐行歌看看她,嘲讽道:“王府不是还有个老夫人吗?你别告诉我她不能做主!”
初夏怔了一会才道:“小姐是想让老夫人来见你吗?初夏能把话传出去,却不一定能让老夫人来见你!”
“我不急,又不是我干儿子昏迷不醒,你只管把话传出去,愿不愿意来是她的事!”沐行歌无所谓地道。
“嗯,多谢小姐!”初夏行了礼退了出去,沐行歌不关心她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只耐心地等着宫暮柔来见自己,她一定会来的。
果然,次日,才用了午膳,宫暮柔就在宫慕青和战擎天的陪同下来到了栖雁阁,也不知道宫暮柔怎么做到的,战擎天竟然没上来,宫慕青把宫暮柔送上来,好奇地看了看沐行歌就下去了。
屋里只留下宫暮柔和沐行歌,两个女人谁也没开口,互相打量着对方。
沐行歌对战天钺这个干娘,原本所知不多,除了她是西溱先皇的义妹,就仅限于她是宫家大小姐了。
这宫家沐行歌倒是知晓,曾经宫家也是皇族,宫暮柔的曾祖父是西溱开国之皇,只可惜后宫嫔妃三千,都没给他生下一个儿子继承皇位,不得已和当时的亲王战家过继了一个儿子。
这儿子就是战擎天的曾祖,等老皇上一死,这儿子就恢复了战姓,宫家就此退出了西溱的政治舞台。战擎天的曾祖也没忘恩,立下一条规矩,让战家历任的皇上都要善待宫家,宫家的女子都要优选入宫为后为妃。
只可惜他之后的皇上,终究顾忌宫家,对这事都是敷衍了事,宫家就此一代代落寞,到宫暮柔这一代,和一般的大户人家也没什么区别,再加上宫暮柔的父亲志在乡野,四十年前就搬回老家,宫家在帝都就更不为人所知了。
沐行歌能知道这些,归功于宫暮柔是战天钺的干娘,她想了解战天钺,就顺带了解了宫暮柔的过往。
宫暮柔不同于父亲,她生来就不是甘于寂寞的人,才及笄,宫暮柔就拒绝了父母为自己说亲,带着几个婢女就来到了帝都参加选秀。
她凭着姿色一路过关斩将,最后却因为姓宫被当时的太后否决了,宫暮柔不甘心,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先皇,两人有没有私情打听不到,只知道宫暮柔因为多次帮助先皇被先皇认了义妹,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而且也蒙先皇的照顾,宫暮柔做起了幕后皇商,成了当时帝都第一富有的女人。宫暮柔在事业蒸蒸日上时突然宣布金盆洗手,销声匿迹了几年。
战天钺的母妃出事后,宫暮柔听到消息,重新在帝都出现,向皇上求情,把战天钺带回了常山,从此她再没回过帝都。
这是一个有传奇色彩的女人,听说她富可敌国,交友甚广,可却一生没嫁,沐行歌只能猜测,这女人有自己的情史,曾经沧海,世间的男子就入不了眼了。
如今这曾经叱咤风云的女人坐在自己对面,除了那挺直的腰杆,端庄优雅的气质还
能窥见一点昔日的风云,那两鬓的白发、眼角的鱼尾纹都在告诉沐行歌,她老了……
“看够了没?看够了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听说你知道怎么救天钺?你想用什么条件交换?”宫暮柔先开口了,语气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气势一点也不输于庄太后。
沐行歌有些反感,这女人不知道她在求人吗?求人态度不能好一点吗?
“老夫人有什么能和我交换?”沐行歌往后一靠,悠闲地道:“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
宫暮柔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需要什么?”
沐行歌莞尔,宫暮柔这态度和庄太后如出一辙啊,都是高高在上的。
她悠闲地端起茶盅喝茶,宫暮柔瞪她,不是在谈话吗?怎么这丫头喝起茶来了!
“你别卖关子,快说,我没时间陪你闲聊!”宫暮柔有些生气了,当年先皇对自己都彬彬有礼,怎么就遇到个无礼的丫头呢!
“老夫人,你觉得对一个囚徒来说,什么最重要呢?”沐行歌放下茶盅,提点道。
宫暮柔毕竟不是笨蛋,一听就恍然了:“你想要自由!沐行歌,你觉得可能吗?你救了战擎天他都不肯放你走,你凭什么以为我就能放你走呢?”
“除了战擎天,如果西溱有人能让我离开西溱,那就只有你和战天钺!西溱能用我交换贺兰嵛,我为什么不能用战天钺的命来交换我的自由呢?”
沐行歌挑衅地看着宫暮柔:“战擎天有他的顾虑,你们没有……所以我选择了和你们谈这事!”
“不可能!”宫暮柔斩钉截铁地说:“我是西溱人,战擎天不能做的事,我也不会做!我不会给你机会来伤害西溱的!”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沐行歌扭开了脸。
宫暮柔蹙眉,这次终于有了自己在求人的感觉,她强忍下怒气道:“换个条件,比如说我能说服战擎天给你更好的待遇,金银珠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呵呵……老夫人你觉得金银珠宝对一个囚徒来说有用吗?你看看我这屋里,我想要什么我不会自己得到?”沐行歌嘲讽地指了指之前战擎天派人送来的珍贵摆设。
宫暮柔似乎这才看见,眉头皱的更紧,低头寻思着,许久才抬头道:“还有一件东西也许你会有兴趣的!”
“什么东西?”沐行歌好奇地问道,她还真不知道,除了自由,宫暮柔会有什么东西能打动自己。
“你弟弟……”宫暮柔得意地一笑:“听说沐家你最喜欢的就是幺弟,他在战场上失踪了,如果我用他来交换,你会同意吗?”
沐行歌一愣,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的心莫名地一痛,笑容消失了,有些怒意地问道:“他落到你们手上了?”
战天钺,只能是战天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