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好办法,只是熊心锁着眉头犹豫了半天,却说出了一个让宋义欣喜不已的话:“齐国因为田假的事情。一直不愿意出兵相助,我们想借他的力量来压制共项,同破强秦,他们能答应吗?。
“当然能答应。”宋义脱口而出,差点儿手舞足蹈:“大王,齐国为什么不出兵,不就是因为田假的事吗?田假不过是齐国的一个宗室,与我大楚的国运相比,能算得上什么呢?当初项梁为了一个田假与齐国不合,殊为不智。大王英明。如何能步项梁后尘?臣以为,大王只要将田假送回齐国,任由齐相田荣处置,田荣一定会感激大王。派兵与大王戮力破秦。而且因为田假的事情,田荣一直对项梁怀恨在心,他一定会帮助我们对付项羽的
熊心眨着眼睛思考了片刻。不得不承认宋义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与大楚的国运相比,田假一个败逃的王实在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为了他和田荣翻脸,确实不值得。只是他还有些担心,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道义?臣子们会不会说三道四?
“大王英明独断,何惧庸人杂议?”宋义大声说道:“以臣看来,如果说有人敢怀疑大王的决断。那项羽肯定是第一个。臣不怕他反对,怕的是他不反对。有齐人相助,只要他敢跳出来,臣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除掉他。这正是臣的第二策;降掉项羽,就可以震慑群心,共尉独力难支,再有家人在大王控制之中,他还能做什么?只能对大王俯听命而已。而这。正是臣的第三策啊。送回一个田假,结交了齐国。除去了项羽,孤立了共尉,一举三得,岂不快哉?”
熊心的眼神亮了,花白的眉毛连着抖动了几下,不得不说,宋义这个办法确实好。如果真能实施成功,那么他的几个心腹大患即可一并除去。
,“很好。”熊心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笑盈盈的对宋义说:“上将军果然足智多谋,诚为好计。既然如此,还是交与你去办吧。”
宋义却摇了摇头,很谦虚的说:“大王,臣蒙大王厚恩,骤逢富贵,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不可再行此事。万一将来有人眼红臣所受的恩宠,挑拨是非,岂不是让臣与大王的相知不得善终?臣请大王另挑人选与齐国相商此事
熊心大笑。摆摆手道:“上将军多虑了。寡人虽然不是什么明君。可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还是懂的。寡猜…国!兵都交付到你的手中了,坏有什么好担心的再冶六刚在军中,与项羽直接面对,如果有齐人做你的后援,岂不是更方便行事。上将军不要多想了,就这么办吧。”他顿了顿,又指着宋义说:“上将军,寡人信得过你。”
宋义感激不尽,拜服在地,山呼万岁。
宋义心满意足的走了,熊心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黯了下来,闷坐在案前半天没有说话,他抚着宋义呈上来的作战计划,却一直没有打开。也不知坐了多久,郎中楚霜走到殿门口,见熊心正在沉思,便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熊心看到了,顺手将作战计利收到怀中,淡然中带着威严的问道:“何事?”
“公主来给大王请安了。”楚霜躬身答道。
熊心格起头看了看天色,摆了摆手,示意让熊英进来。
熊英刚网出现在殿门外,熊心的眼角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却又故意板着脸,一副不快的样子:“英儿,今天如何来得这么迟?”
熊英咯咯的笑着,提着裙子轻快的跑到熊心身边,抱着熊心的胳膊扭了扭:“父王,女儿去见刘季了。”
“刘季?”熊心眉毛一挑,很是意外:“他到彭城来了?”
“嗯,我听吕夫人说。他是特地赶回来向大王谢恩的。”熊英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副很向往的样子:“刘季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很漂亮,一看就是大英雄,走起路来龙行虎步。难怪他能击破号称虎狼之师的王离兵团。”
熊心暗自笑,对于刘季在成武附近击败王离的战况,他虽然不知道详情,可是他却不是特别相信,也许是年轻时见识的尔虞我诈太多了,他对很多不符常理的事情都会抱三分怀疑。刘季是什么人?他打了这么久的仗。连块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先是跟着共尉混。后来跟着项梁混。然后又因为一个陈留,他抛弃了项梁,重投共尉帐下。秦军一来,他又扔下陈留跑了,这样的人会主动和王离作战,还打了胜仗?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呢。他接受了这种说法,并不代表他就相信了这种说法,不过是他正好需要一个奇迹般的英雄来与共尉、项羽对抗罢了。
女儿还小啊,不知道英雄的背后,往往是见不得人的污秽。听说这个刘季好醇酒妇人,手下一帮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他打的这个胜仗颇为可疑。
熊心虽然对刘季的胜仗不以为然。但是却没有打乱女儿的心情。他抚着胡须,有些酸溜溜的说:“原来不来看父王。是去看大英雄去了,难怪呢。”
熊英娇笑着,倚在熊心的身上撒着娇:“父王。看你说的。女儿先前来过了,只是看上将军在,不好进来打扰。正好吕夫人派人来相邀,女儿便先去刘府看看。说起来,也是为父王办事啊,女儿先去打探一下这个刘季是什么样的人物,也好回来告诉父王,让父王有个准备。”
熊心大乐。拍拍熊英粉嫩的小脸:“这才是父王的乖女儿嘛。怎么样。这个刘季可用吗?”
“这个刘季是个大英雄,又能打仗,应该是个可用之臣。可是,女儿总觉得他不是特别自然,有点做作。”熊英微微的蹙起了眉头,想看见到刘季时的情景,自言自语的说:“他是个农夫,最高不过做过亭长而已。可是今天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就和贵族一样。进退合礼。说他错吧。他也没做错什么,说他对吧,可是举止之间分明有些生硬,不象项将军叔侄那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他做这些,就跟女儿一样别扭得很。”
熊心的眉毛又颤了两下,抚着胡须沉思不语。熊英又说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熊心在殿中来回走动着,不时的摇摇头,好像有什么让他不能理解的事情。郎中楚霜见了,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熊心有些好奇,抬手把楚霜叫到面前:“你有什么话要说?”
楚霜淡淡的笑了笑:“臣在市井之中听到一些关于刘将军的情况。想在大王面前饶舌,供大王参考。”
熊心大喜,连忙说道:“你快说,你快说。”
楚霜恭敬的拱了拱手:“臣听说,刘将军与王离作战的地方就在扛里,离昌邑不远。而参与作战的,除了刘将军,还有沛公吕泽以及巨野泽的盗贼彰仲。”
“吕泽?彰仲?”
“吕泽是刘将军的妻兄,也是共君侯的妻兄,他驻守沛县。就是奉共君侯的将令。他手下的人,也都是共君侯的人马。而这个彭仲,却是一个颇有几分才干的盗贼,听说共君侯对他也很赏识,曾经让昌泽接济过他粮草。这次大败王离军,吕泽正面防守,彭越背后骚扰。截断了王离军的粮道,王离军进退失据。就算没有刘将军的帮忙。吕泽也能大败王离军的。”
“你说的,可能当真?”熊心半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楚霜。楚霜忽然觉得有些冷,他强自镇静的说:“臣”都是听来的。这其中虽然有臣的分析判断,可是大部分情况都是听人说的,是否如实。臣不敢保证。”
“道听途说?”熊心哼了一声,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