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篁听丈夫说完,一个飞身,已落到了飞霞台上。罡坤岂敢再造次,对着吟篁行了一礼,便赶紧飞下台去。
壤琡对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嬗瓴笑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过去找你吟篁姐姐。”
嬗瓴呆得一呆,转头看了一眼宙煊,发现他眼神中竟然带了些许期待,便只得叹了口气,转身也朝飞霞台而去。
吟篁盘膝而坐,轻轻一挥手,膝上便多出了一把古琴。只见她手指轻轻一拨,明媚如月光倾泻,灵动如春水流波的琴音,立时荡漾开去,每一拨,都震颤人心,令人如痴如醉。
嬗瓴听曲,乃是《云门大卷》的开篇。《云门月舞》本是吟篁为水神赐福天地的祭祀所做。是大雅之乐舞,庄严神圣。嬗瓴本来年纪善小,此等端重之舞,本来难以驾驭,但幸得嬗瓴天资绝伦,心怀霁月,倒也能舞出那天地福泽,日月齐辉的些许韵味来。
此番二位帝女的这一《云门月舞》,真是成就了天地一绝,此后万年,诸神追思难遣。
只是,云华台上两位圣尊,却又是另外一番对话。
壤琡边喝酒,边皱眉道:“这丫头的云门月舞,我也见她舞过多回了,却都似玩儿一般,此番舞来,却帯足了娇媚之态,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女孩儿一旦心里动了情思,便真的是长大了。”
宙煊却面无表情,握了酒杯,眼望飞霞台,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抱了琴在莲池里踏青莲而舞,盈盈笑靥,心无旁骛,纯净如莲,纤尘不染,一见只觉如沐了阳春白雪一般。如今见她这样正儿八经的依韵而舞,却又是另外一番形容了。这样的大雅,登堂入室,美轮美奂,具足了帝女之风,一看便知是出自吟篁之手。”
壤琡听了大笑道:“哈哈,宙煊,你果然是眼光独到啊,也难怪你一眼看上了这丫头,她是我带大的,她有多美好,我自然知道,却真是便宜了你。不过话说回来,五行神族中,水、木、土三族的嫡系都已好几代单传,真是可怜见的,你看看人家司金和司火那两族,人丁兴旺啊,遇到什么事时逮谁不行。所以宙煊,为了水神一族的繁荣,你也要快些尽份力啊。”
宙煊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酒,道:“尽力这种事还不简单吗,今晚就可以啊,只是,你舍得不?”
壤琡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气道:“诶,你信不信我揍你。你倒是说,你啥时候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