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里,我还干了一件事情,就是改良了我自己处所。
我们在正式留下深造后,虞舜让姜尚找人给我和熊灵一人造了一个树屋。和我之前推想的一样,共工氏族已经出现了初步的社会分工,姜尚找来的这人,已经可以算是一个专职的木匠。他有自带的工具,斧子、榔头,凿刀等,虽然都是木制的,但听说有活干,来之前已经去找大先生洪涛在工具上附了一层庚金之气,
大先生、二先生什么的,是共工族人对虞舜亲传弟子们的称呼。
那他们管龚毅叫什么?我问姜尚。
“女先生。”
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来人果然是个熟手,选用木料,切割成型,雕凿榫卯,一气呵成。当然,那神奇的庚金之气也帮了不少忙,比什么铁质钢质的斧刃、锯齿都要锋利多了,多坚硬的木料,切起来都跟切豆腐似的,也省了不少的时间和力气。不过,这年头的树屋,本身工艺也很简单粗糙,也就半天的功夫,就捣腾完了。
在住了一个月后,我让姜尚帮我把那位木匠师傅重新找了来,提出了我自己的装修要求。
从刚来共工氏族住在姜尚屋里的时候,我就对他们的树屋很是诟病。首先是门,那能叫门吗?就是一块木板,开门就是把木板移开,关门就是把木板合上。其次是窗,屋子里也没个窗户,一合上门,整个就是一个小黑屋。
不过门的问题,也是社会发展阶段决定的。因为生产力的关系,共工氏族这会儿才刚刚从公有制社会过渡到私有制初期不久,还没有出现小偷这种职业,门锁不锁,自然也就无所谓了,也是因此,一块木板就够用了。这个时候我标新立异地去弄个能上锁的开关门出来,岂不是给了周围人们一种“这个新邻居防着我们哪”的感觉。
但是窗就不同了,这玩意纯碎是增加房屋舒适度的,好东西,大家都会喜欢。
我指手画脚地和木匠师傅比划了半天,告诉他怎样在一面墙上开个口子,用带榫卯的木框做一个简单的窗楣,再用蒙上兽皮的窗框做成可活动的推拉形式。不得不说,古人的智商一点不比今人差,那木匠师傅听完后,连连点头,花了小半天功夫,在我的树屋墙上做了一扇简易的小窗。
姜尚站在一边,看着我树屋上的小窗直愣神。最后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窗户。”
他现在只要和我在一起,就随身带块小木板和一把石头刻刀,此时随手掏了出来,在上面刻下“窗户”二字。我对此感到很别扭,但也拗不过他,只好用阿Q精神暗示自己:就当是史官给朕在记录《起居注》吧。
完工后,木匠师傅问姜尚讨要说好的半张兽皮报酬,结果他直接给了一张,说你去给我的屋上也做一个一样的。
我也没太留意,谁知接下来的几天,就老看见这木匠师傅在我的住所附近转悠,三四天的功夫,我们这个树冠上大部分的树屋都已经开了窗户。这个趋势很快蔓延到了附近的树冠,并以更快的速度向更远的地方传播。那个木匠师傅每天干完活,抱着一摞兽皮笑呵呵地收工回家时,都会顺道跑我这来向我道谢一声。
我低估了这个什么都很匮乏的时代对于一个好用的新鲜事物的接受度。
等到这件事情之后的第六天,我去虞舜那里论证功法的时候,发现他的屋子也已经开了窗,还是双扇的大窗。我去的时候,窗户正好开着,我透过窗户就看见了正在打坐的他,他也看见了我,笑着摆了摆手。
“小友奇思妙想,”他用手指了指打开着的窗户,初冬的阳光从窗户中投入屋里,显得格外亮堂,“这‘窗户’真是格外好用。”
我笑笑,假假地谦虚了两句哪里哪里,心里在想我会不会变成洪荒世界的爱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