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迫近,秦墨呆坐在座位上,大脑一片混乱,很难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桌上的笔拿起又放下,秦墨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遇事要冷静!”这是黑衣女子经常说给秦墨的话,此刻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对,我一定要冷静。”秦墨说着,缓缓闭上眼睛,仔细去聆听那瀑布的声音,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流水之音仿佛是天地间最纯正的韵律,如一个个音符般流入秦墨全身的毛孔,平息他焦躁的心绪。
慢慢的,秦墨似乎沉浸其中,与那瀑布融为一体……
“秦墨这小子真是心宽,都火烧眉毛了,竟然还有闲工夫睡觉。”
“不睡觉又能干什么,难道你认为他能在半小时内写出一首好诗?”
“我看他根本就是个花架子,之前更换答题纸也只是为了虚张声势。”
围观人群看到秦墨不仅不动笔,还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纷纷摇头叹息,抑或出言侮辱。
说这些话的人都曾恭维过秦墨,只不过现在又换了一副嘴脸。然而秦墨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对这些话置若罔闻。
刘斯瞥了秦墨一眼,不屑道:“庸才永远是庸才,再试几次都一样!”
事到如今,刘斯已经对秦墨心灰意冷,转而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江洛炎身上。
此时的任勇已完全放下心来,“秦墨,只要你进不了墨香书院,要杀要剐还不是随我便!”
看台上,费惊霖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海兰,“赵老师,你看好的弟子正在睡觉,看来你的心血要白费了。”
赵海兰自然知道费惊霖指得是谁,随即摇头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还他一个公道,至于他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我无关。”
田洪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惋惜道:“没想到这秦墨竟然如此不成器,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还想将他收为弟子。”
其他几个高级导师纷纷出言附和,都对秦墨此人深恶痛绝。
赵海兰不再理会他们,目光又落在那闭目养神的少年身上,“但愿还能来得及吧。”
最后半小时,不同高度的才气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于考场中,四寸、五寸已不在少数,甚至有几人达到了六寸。
章晓和费惊霖等人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走下看台,在考生中间游走,若是遇到好的作品便停下欣赏一番。
“哈哈,我终于也完成了。”朱孝天一脸得意之色,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远眺龙首崖》。”朱孝天可能是自恋过了头,竟然满怀深情地将自己的诗诵读了一遍,“苍龙昂首朝天啸,倚壁虬螭斗厉饕。尾扫石狮云水怒,爪擒方印雨风啕。如此气势磅礴的诗,最少也能凝聚八寸才气吧!”
费惊霖恰好从此路过,听罢朱孝天的诗后,心中不由大骂一句,“蠢货!”
因为这首诗完全比不上秦墨的《庐山瀑布》。
果不其然,朱孝天在看到宣纸上的才气后立刻傻了眼。
这首“气势磅礴”的《远眺龙首崖》竟然只凝聚了可怜的五寸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