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若心中无礼,早在庄子里遇见你的那一天起,你要么被崔家抓回青州关进笼子里,要么已不是黄花闺女。”
李钦载表情恶劣地朝她笑了笑:“反正是我的未婚妻,我若对你做点什么,崔家想必不会见怪,对吧?”
崔婕惊愕抬头,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不知是羞是怒。
“你你,你这个……”
李钦载接口道:“混账?恶棍?禽兽?还是登徒子?”
崔婕张着小嘴,却不知该说什么,论骂人的词汇,李钦载比她丰富多了。
涨红着小脸,崔婕转身便走:“我,我……不跟你说了!”
“回来!”李钦载懒洋洋地叫住她:“不逗你了,跟你说个正事儿。”
崔婕只好扭身,杏眼不善地瞪着他。
李钦载打量她一眼,笑道:“昨日你与兄长相认,有没有抱头痛哭,然后对兄长数落我的种种罪状?”
崔婕气乎乎地道:“没有!我岂是背后道人长短的小人!”
李钦载惊愕脱口道:“啊?你们女子背后还道人长短?”
见崔婕一脸茫然,李钦载讪讪一笑。
嗯,此长短非彼长短,相差千年的代沟啊……
崔婕直视他的眼睛,认真地道:“不论李世兄以往风评如何,至少对我并无失礼之处,不仅如此,你还帮我隐瞒行踪,还救过我的命,我崔婕承了你的恩情,岂能背后说你坏话?”
李钦载叹道:“如此深明大义,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要钱了……”
“要钱?为何要钱?”
“昨日与你兄长聊了聊,你兄长对我收留你的举动表示万分感激,然后主动提出要给我钱,当作伙食费住宿费……谁知你兄长的钱都给了你,已身无分文了,我只好找你要钱。”
崔婕一惊,下意识捂住腰间:“我……我没在贵府吃住,也要给你钱?”
李钦载正色道:“整个庄子都是李家的,理论上,你就算吊在树上睡,也要给住宿费的,崔小姐想必很少出门,不知外面的规矩吧?”
崔婕懵了,李钦载没说错,这位世家小姐真的很少出门,不知民间究竟有什么规矩,但听李钦载的分析,感觉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是啊,整个庄子都是李家的,被他收留在庄子里,庄户都是李家的食邑,理论上确实应该给钱的。
但是……兄长给的钱都还没捂热乎,又要给出去,已识遍人间疾苦的崔婕委实有些心疼。
“我……我少给一些好不好?”崔婕竟罕见地露出央求之色,道:“过些日子兄长还会托人送钱物,那时我便多给你一些,好吗?”
李钦载眨眼:“你有多少钱?”
崔婕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钱袋,钱袋上绣着一朵红牡丹,非常小巧别致。
李钦载接过钱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钱袋好香,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熏了花草,女孩子的东西果然什么都是香的。
崔婕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顿时霞飞双颊,羞恼道:“你……你别闻。”
李钦载嘻嘻一笑,打开钱袋,里面有一些散碎的银块,和一大把铜钱。
呵,有了兄长果然不同,鸟枪换炮阔起来了,这些钱足够庄户人家吃几年的。
不客气地将钱袋里的散碎银块全拿走,给崔婕留下了一些铜钱,估算一下,留下的铜钱大约也够崔婕和从霜大鱼大肉滋润地吃好几个月了。
“看在你我两家世交的份上,我便勉为其难少拿一点吧,哎,亏大了,果然是谈感情伤钱啊。”李钦载一脸不甘地叹道。
崔婕拿回钱袋,朝里面看了一眼,见银块都没了,只剩了一些铜钱,不由露出心疼之色。
还以为兄长接济后能恢复当初白富美的精致生活呢,结果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崔婕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被穷神附身,不然为何总是伤财。
也或许,不是穷神附身,而是命犯小人……
钱被拿走了,崔婕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感觉自己被勒索诈骗了,于是小心翼翼瞪了他一眼,瞪完后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被恶棍发现。
李钦载将散碎银块收进怀里,笑得很开心,脸上洋溢着招财进宝的吉祥微笑。
没想到随口诈骗几句,居然真诈到钱了。
可以确定,这位世家小姐的智商应该再减十分,大约七十分左右,轻微智障。
从遗传基因学的角度出发,这个女人不能娶,否则生出的儿子上炕不认识娘们儿,下炕不认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