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骢自己才30岁,眼前的司马法已经49,还大自己19岁。就他那个年纪,反过来当自己爹都够格,却要娶自己年仅十六岁的女儿。老夫少妻很常见,可让自己一个30岁的人,做49岁司马法的老丈人,稍微感觉有些荒唐。
见陆骢变了脸色,低头不语,司马法笑道:“丞相若舍不得小姐,此事当在下未曾提过!”
陆骢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普通人。思来想去,觉得司马法真有那么强的能力,这些算得了什么?就算他要当爹都成,何况还是当自己的女婿,做个晚辈。想到这儿,急忙说道:“先生能够看上曦儿,是她的福气!此事便定下来,请先生择日下聘!”
司马法仔细打量陆骢,微微点头:“丞相大度!这第三个条件,请丞相废刘德,立富江王刘哲为新帝。”
陆骢脸色一变:“先生这是何意?文帝上位以来,未有失德之处,若强行废之,天下人如何看待本相?”
司马法笑道:“不管是刘德,亦或刘哲,甚至远在云州皇城的刘贤,都是傀儡罢了!丞相若无称帝之心,在下也不愿相助!”
陆骢吓得急忙转头看向身后,左右护卫全都识相退出屋外。他对司马法低声说道:“本相一心辅佐大成,先生何出此言?”
“丞相心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司马法微笑说道。
陆骢沉默许久,低声询问:“先生为何要我改立刘哲?”
“文帝刘德表面恭顺,实则颇有雄心。恐怕丞相不知,文武百官多有私下暗中拜见刘德之。若听之任之,迟早对丞相不利!”
“竟有此事?”陆骢大吃一惊,“为何本相从未听说?先生又是从何处得知?”
“丞相一心对抗周羟,且过于信任朝中官员!”司马法回答,“据我所知,宗正贺齐与文帝交往过密,若往其宅邸搜索,必有所得!”
“贺齐?”陆骢闻言沉思,别人还不一定,贺齐是被自己打败,不得已来到朝内做官,被架空的存在。他倒是很有可能……想到这儿,急忙问司马法,“先生可愿为本相处理此事?”
“只要丞相答应在下的条件,在下自然为丞相扫清一切!”司马法笑着回答。
陆骢沉吟片刻,疑惑问道:“先生为何属意富江王刘哲?”
“刘哲怯懦温顺,必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陆骢闻言点头,思考之后对他说道:“先生所提要求,本相全都答应!”
“既如此,”司马法起身作揖,弯腰拜道,“在下愿为丞相平定天下!”
过了几天,司马法果然亲自上门下聘。
陆骢接下聘礼同意婚事,与家中设宴,邀请百官庆祝。
文武官员全都来到丞相府,恭贺陆骢。
陆骢听从司马法的建议,趁着文武百官都在府中做客,偷偷命人带兵前往宗正贺齐府上进行搜索。
结果搜出文帝随身携带的玉佩,还有一封密诏。
手下将玉佩和密诏呈到陆骢手中,仔细看诏书内容,原来是文帝刘德命贺齐纠集对大成绝对忠诚的文武官员,助其铲除陆骢,夺回皇权。显然是不甘心做傀儡,希望真正地君临天下。
看到密诏,陆骢寒芒闪现。
本以为刘德会乖乖听话,等到打败其他诸侯一统十六州时,再逼他禅让,能够名正言顺承袭帝位。谁料刘德表面恭顺,想要暗中对付自己。
司马法并非欺骗自己,果然刘德不愿顺从。
于是回到酒席之上,当着文武百官指向贺齐,大喊一声:“来人!将此逆贼拿下!”
呼啦冲进来一队卫士,迅速将贺齐摁住。
文武官员大惊失色,贺齐也是一脸茫然,大声呼喊:“丞相这是作甚?下官身犯何罪?”
司马法从后面走出来,高举文帝玉佩,大声说道:“陛下随身之物失窃,丞相查出是贺齐所为,方才派人搜索贺府,果然发现失窃宝物!此玉乃是皇族之宝,窃取皇室宝物,罪当斩首!”
贺齐脸色剧变,急忙大喊“冤枉!”
可是又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既然玉佩被发现,说明文帝给自己的密诏,也被对方查获。明明藏得很好,为何会被翻出?
“罪证确凿,还敢狡辩?”陆骢下令,“左右,将其官帽摘下,押入死牢!待曦儿婚礼完成之后,退出午门斩首示众!”
“冤枉!冤枉啊……”贺齐不断大喊,很快被卫士押下去。
现场文武官员噤若寒蝉。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相信贺齐会偷取文帝玉佩,其中必有蹊跷。
当然,也有跟贺齐接头并且暗中商议此事的,一个个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陆骢并未继续深挖,反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司马法与陆曦成婚后,文帝刘德忽然重病包庇而亡。
刘德未曾留下子嗣,陆骢拥立富江王刘哲,百官不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