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的老管家一手往空中虚托,温暖而明耀的光照射下来,巨大的光球点亮了人们的视线。
就是这明暗交替的一刹那,人们的眼睛不自主地眨了一下,再定神看向激战的两人,胜负已分!
他们没看清楚,连卢卡尔也没看清楚,神不知鬼不觉,银格就冲到了他的身边,挡开了他的枪。
冰凉的剑刃架着卢卡尔的脖子,寒光扑朔。
“这这……这是闪现?”
“这次猜对了。”
“刚才躲开我‘风爆’的也是这招?”
“是。”
“我还有一个问题。”卢卡尔想寻找机会反攻,可全然没有下手的机会,故意拖延时间等待银格松懈的一刻,“你……你为什么要把剑弄断?”
“用不惯。”
银格说的是实话,他作为刺客杀人比较习惯近身闪袭,现今情况下,细剑的刺击完全发挥不出优势来,还不如适应自身的特点把它当匕首玩。
除了融入,随机应变也是一项基本技能。
卢卡尔瞥向米勒,可是对方似乎一点叫停的意思都没有,难道还要继续?
“不好意思,天黑时分的钟敲过了。”银格面无表情地说。
是的,就在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厅堂里的钟表响动,敲打出洪亮的声音。昭示着一个信号,夜城的晚上来临了。
卢卡尔打了个寒战,这次他是真的怕了。银格的话中包含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夜城的规矩就是——晚上没有规矩!
他不过是学院里竞技的强者,而银格的眼神,那是杀人的眼神!空洞无物,又像肃杀湮灭一切的黑洞!
仿佛冰蛇游走在脊背,卢卡尔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呼吸也凝滞了。
架在他脖子上的半截剑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令他身首异处,而银格似乎正打算这么做。围观的人们带着惊讶,也带着慌张,甚至有人向米勒伯爵请示。
可是米勒伯爵没有叫停。
“只是孩子们的赌博罢了,哈里曼男爵,我们要不要也赌一赌?”
“赌?赌什么?”听到赌博,耳朵最尖的反倒是柯顿老公爵。
这个老头子前半生赌输了他一半的领地和子民,直到五十来岁才幡然醒悟,可是每逢可以下些小赌注的局,也从不错过。骨子里喜欢赌博的人,总是按捺不住痒痒的手。
米勒眼睛一亮:“哦,柯顿公爵啊,听说您上回赢了好大一片庄园呢。这次想赌点什么?”
“我这次只带了五十枚金币出来,都在夫人身上。”柯顿公爵有些难为情地说。
一边的哈里曼男爵倒是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小赌嘛,五十金币就不少了。”对于一个小贵族来说,五十金币也是一笔可以花销的款项了。
米勒微微一笑:“就赌银格会不会撕开卢卡尔的脖子!我赌会。”
贝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一件新的礼服,端着被打翻的那只酒杯,重新添上了鲜红的液体,他轻轻举起却狠狠大喝了一口,看向银格的时候脸上挂着开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