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启珉掰起手指道：“你想啊，第一天欠我三袋，第二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说隔天还六袋，你没有意见。

那按这个利率，今天是第四天，不得还我二十四袋吗？”

王垚愣住，眼角抽抽：“这傻子什么时候会算数了？”

宗启珉摊出手掌，催道：“快还我，我今天就要。”

王垚：“今天没有，等明天，明天再还。”

宗启珉见王垚仍是不长记性，还在把他当个傻子糊弄，声音飘忽道：“如果明天还的话，你还得挨一顿揍。”

“你什么意思？”王垚这才有所醒悟。

宗启珉轻拍他肿成猪头的脸颊：“事实上，作为一个傻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我说什么别人都信。

我告诉葛漕头，说你在打他妹妹的主意，他信了。

我去莲怡楼找马怜儿，说你在外面造谣她有狐臭，她也信了。

所以我劝你，今天的帐最好今天就还，以后只会越欠越多。”

“你！原来是你个二傻子在背后捣鬼！”明白过来之后，王垚大怒。

“你何必生这么大气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总要还的，我不信你扛得住每天被人揍一顿。”宗启珉道。

王垚：“不还！别说二十四袋，你一袋星尘也别想拿到！

星尘给你一傻子就是浪费！”

宗启珉咂了下嘴，皱眉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都这份上了，还搞不清楚谁是傻子？”

呆了一下，王垚恼羞成怒：“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叹出口气，宗启珉站起：“既然你先撕破脸，那别怪我不客气。

我现在就去衙门拔了林县令的胡子，反正是你让我拔的，你们王家药材铺的生意别想在郭北县做下去了。”

王垚声色俱厉：“你敢！”

宗启珉：“我有什么不敢？我是一个傻子，全郭北县的人都知道，谁会怀疑我说的话？”

说完，宗启珉转过身，往巷子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背后声音响起：“等……等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宗启珉驻足，嘴角扬起：“第一桶金有了……”

…………

下午，宗启珉兜里装了六袋星尘回到家里。

不是不想多要，而是王垚只拿得出六袋。

一袋星尘的市价在20两左右，相当于大哥宗庆之三个月薪水，六袋确实是王垚所能拿出的极限。

想着事情如果闹大，最后很可能只会得到王垚欠他的一袋，宗启珉选择见好就收，六袋一共价值一百二十两，撬动第一桶金应该够了。

晚上，虽说宗启珉的目标是建立一座商业帝国，但首先他得保证自己有足够实力才行。在这个动辄一爪抓烂木桩的地方，光有钱、没实力，等于在找屎。

拿出一袋星尘，宗启珉用手指抓起一小撮，照着引星诀所示，开始在床上小心画出初级聚星阵。

这是他第一次画聚星阵，加之阵型结构略有复杂，足足花了大半个钟头才勉强弄出大概形状，一袋星尘也刚好用完。

见由面粉一样，细密星尘构筑的初级聚星阵亮起，宗启珉盘膝坐入其中。

要说这二十两银子一袋的星尘聚星阵效果着实惊人，原先若有似无的星光一下子变粗，宗启珉甚至能感觉到多缕星光聚合后，一起投到头顶百会穴上的柔和冲击力。

一个时辰后，聚星阵的星尘全部消散，宗启珉满意睁开眼睛，双手结成的环印中，多出十多颗闪烁星点，照这速度，大概一个月后就能凝成星云。

“这星尘果然是个好东西，不知道后面的星沙、星石组成的中、高级聚星阵会有什么效果。”

坐靠床头，宗启珉习惯性摩挲下巴，考虑怎么才能明目张胆抬高剩余5袋星尘的售价。

夜渐深，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睡意袭来，宗启珉刚准备躺下，看到床上聚星阵残留，他眉梢轻挑，心下有了主意。

…………

转天早饭时，宗启珉道：“哥，你现在会到星魂器坊巡街吗？”

宗庆之张嘴咬了一大口包子，口齿不清道：“有时候会去，怎么了？”

“我想在星魂器坊摆摊做生意。”

宗庆之停下嘴，鼓着腮帮子看向傻兄弟。

宗启珉把五袋星尘放到桌上：“听说我想做生意，这是我的同窗，王员外家的儿子借给我的。他说等卖完了，我们一起对半分红。”

宗庆之咽下包子，眨眼道：“你同窗是个好人啊。”

宗启珉点头肯定：“嗯！是个大好人！

哥，你能帮我在坊市上找个地方摆摊吗？”

宗庆之皱眉：“在坊市摆摊得到衙门交摊位费……”

宗启珉：“我不用摊位，只要一小块空地，铺张毯子，带个小板凳就好。”

“这样啊……”宗庆之想了想说：“一会你和我一起去上班，我带你到坊市找找看。”

宗启珉摇头：“一会不行，我还得准备一下，中午可以吗？”

“可以，中午午休你到衙门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