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嘲风除却武功一道,其他无物不好,自然不会不认得,这玺印的制作材料,乃是稀世奇珍长生玉,不仅万世不朽,即使放在最深彻的黑暗里,也会散发出奇异的光。
以及,在这块玺印上,刻着一行,堪称大逆不道的字:既寿永昌,受命于天。
这是只有天子才敢用的玺印,这又是,什么意思?
“陛下,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越子离忽然说道。
“朕,的确没有看明白。”陈嘲风看向越子离,想听听他怎么说。
“臣,倒是看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越子离说。
“哦,朕,愿闻其详。”陈嘲风饶有兴致一般说道。
“首先,是这枚玺印,如果说,臣没有记错的话,以长生玉为材,上刻有‘既寿永昌,受命于天’的玺印,只有前朝丢失的那一枚传国玉玺,也就是说,这件事,也许和前朝皇室白氏有关。”越子离先指着那枚玺印说道。
“不错,好像是有这回事。”陈嘲风点了点头,却不知道是在说哪件事。
“然后,是这颗人头,古家军骑兵首领,吕靖吕先生,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陛下曾派人调查此人,在籍贯一栏,查出此人是前朝名将,江左吕忠孝之后人,那么,两件事情,似乎是有些连上了。”越子离又说指着吕靖的脑袋说。
“恩。”这一次,陈嘲风只是恩了一声,不置可否了。
“那么,再来说这一颗脑袋,沧平卫副总管,刘侃,刘大人,他是沧平卫大总管白无眉的左膀右臂,深受白无眉信任,而……”越子离忽然话锋一转,说,“白无眉,信白,少年白眉,据臣所知,前朝白氏一族,多有异象,其中,最为稀奇者,乃是天生白眉,是血统最为纯正者,生而为皇,那么,这……是不是巧合呢?”
“这不像是故事啊。”陈嘲风只是这么说,还是喜怒不现。
“陛下莫急,故事,臣,现在才要开始说。”越子离笑了起来,“臣猜,故事应该是这样,前朝皇族白氏之余孽白无眉,从小便藏匿于陈国公府中,利用陈国公之权势,四处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待到天下大乱,他便趁势,建立沧平卫,以陈国公之名,招兵买马,现时,天下将定,陛下即将挥斥方遒,一举破灭观海城之古家余孽,而恰巧,古家军中之吕靖乃是白无眉当年埋下之钉子,白无眉,意图借陛下此次平南,与古家余孽里应外合,颠覆天下,陛下觉得,这个故事,如何呢?”
“不太好。”陈嘲风只是摇头。
“陛下觉得哪里不好?”越子离问。
“结局不好。”陈嘲风还是摇头。
“那么,若是,再加上,其实,这一切,陈国公都知情,会不会,好一点呢?”越子离,笑得越发灿烂了。
“好,很好。”陈嘲风终于也笑了。
“只是,倒是便宜了李小染。”陈嘲风说着又摇头了,“她似乎认定朕,一定会按着她想的走。”
“陛下此言差矣,故事,是我们讲的,不是李小染讲的,她只是提供了故事的内容,至于说故事到底最后要怎么写,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吗?”越子离说着,在桌子上,轻轻写了一个字。
陈嘲风看去,虽然没有墨迹,也没有水迹,但是越子离功力高绝,居然悄无声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痕迹。
那是一个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