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名医不愿冒险,有些直接闭门不见,胡立远四处求人,四处拜访,原本挺直的腰杆,佝偻了三寸。
见秦淮没有做声,胡立远慢慢挺起胸膛,咬紧牙,腮帮肌肉绷紧,深陷的眼窝闪过坚定。
尽管失败了很多次,但他依旧相信,核雕是有用的——毕竟是她珍藏了十八年的心爱之物。
而且,胡立远好不容易见到秦淮,不能无功而返!
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才罢休。
哪怕……
“嘭。”
胡立远跪在秦淮面前,膝盖骨撞在大理石阶梯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帮帮我……”
胡立远咬牙。
“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希望她醒过来……”
‘想要通过一枚核舟就唤醒遭遇车祸的妻子?怕是希望渺微。’
秦淮脸色严峻凝肃。
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心软了,但要求看一眼王玥。
胡立远点头如捣蒜,立刻让司机开车,一路来到省立医院的高档病房:
中年妇女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输液管、氧气管。
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点蜡黄,苍白是虚弱,蜡黄是操劳,经常与油烟打交道。
眼角有些皱纹,但气质温婉淑雅,年轻的时候,姿色绝对不会平庸。
“她以前好漂亮,好活泼,现在却……”
胡立远趴在床边,小心的拿起王玥的手,满脸懊悔。
“阿玥与我相识在十八年前。
当时,我一穷二白,但阿玥没有嫌弃穷困潦倒的我,反而不离不弃,一直默默的支持我,为我付出。
就算我穷得只能住地下室;
就算环境潮湿得被子都是湿的,睡一晚上都睡不暖;
就算只能吃青菜汤,就算这样……阿玥都陪着我,无怨无悔……”
得妻如此,胡立远上辈子一定拯救了世界。
“后来,我的事业终于有了起色,生活开始改善,但的应酬也多了起来,事业起步期,常常四处跑酒局饭局,晚上一二点才能回家。
但不管多晚,家里都会亮起一盏温暖的灯,站在门口,我总会看到阿玥恬静的笑,能喝到她煲的养胃粥。
这些年,我应酬的酒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胃却从来没出过毛病,这都多亏了阿玥……
可是,三个月前……”
讲到这里,胡立远终于忍不住情绪的溃堤,掩面泪流。
“她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不管我怎么呼喊,都醒不来,我跟她天天讲我们过去的事,她也不理我啊……”
“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月前,我在她的车里找到了一枚核雕的碎片……”
“那枚核雕是我十几年前送给她的,几十块钱的东西,但她一直妥善保存、把玩,视为珍宝。”
“就是这枚核雕碎片。”
“放到她手心后,我真的看到了她的手动了一下,跑去跟医生说,医生说是我的幻觉。”
“我不信的!开始到处找核雕师帮忙,尝试了十几遍,又找到了您……”
胡立远重点讲述了核雕的事情,然后恳切的望着秦淮。
秦淮动容,商雅默然。
可是仅凭一枚核雕……
真的有效果吗?
比现代医术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