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雅白了秦淮一眼,表示不相信。
“等我神刀练成,你就知道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日月失色了。”
秦淮笑着说道,然后专注的摩挲基石,脑海中各种下刀的姿势闪过,最终把最适合雕刻的刀行固定下来。
他要磨一柄直刀,细如玉簪,锋利如笋尖,这柄刀没有特殊用处,但可以施展各类玉雕技法,以直代替弯,以直代替半弧,以直代替曲。
商雅安静的看,眼睛一眨一眨,秦淮安静的磨刀,忘记了时间流转。
第二天。
秦淮依旧在磨刀,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如在磨掉自己身上陈年累积而来的杂质。
多数时候,艺术是一个人的苦修。
就像一块璞玉,在千年的岁月中砥砺溶蚀,最终留下一块沁上瑰丽玉皮的籽玉。
第三天,铁棒前端已经磨掉一层,离细如玉簪近了一步,泛黑的铁棒变得银光闪闪。
每一次打磨,都是量变,最终招来质变。
第四天,秦淮依旧孜孜不倦。
磨刀如修行。
在细细打磨的过程中,也是秦淮与刀沟通交流的过程,秦淮在熟知它的每一个细节,若偶然邂逅玉上有纵横交错的伤、裂或水线,也知道该如何轻拢慢的选择雕刻角度。
玉雕更要求精准,角度、镂空深一毫米或是浅一毫米,赠一分少一分,都有考量。
需要秦淮心中有度量衡。
譬如为人,严于律己,自有尺寸。
第五天,秦淮依旧在修行,修行方式枯燥,但身上的精光内敛,越来越有深意。
就像一块从矿脉中被剥蚀掉的璞玉,经受流水舔舐,自然恩赐,阳光、月华温养,棱角削尽,玉气逐渐内敛,变得温润细腻。
第六天……
第七天……
商雅的非常期已经度过了,而秦淮身上多了一层精光内敛,君子藏器于身的气质。好像籽玉表面,沁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玉皮。
秦淮在发光。
温文尔雅,随缘淡泊;不急不徐,从容不迫;不温不火,价值自在。望之含蓄内敛,近之如沐春风。
……
第二十天,秦淮继续苦修,灯光都显得枯燥无聊了。
但秦淮的动作却愈加细腻小心,如在刀尖跳舞,轻轻一划,需要酝酿十秒,刀面在基岩上滑动,则需要几十秒,甚至漫长的两分钟。
生怕多损伤一毫,使之品性不端。
商雅都不靠近秦淮了,她感受到了秦淮有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庄严肃穆……
……
第二十六天,随着嗡的一声,刀成。
秦淮拿起刻玉刀,刀身被磨成银白,柄端有复杂的花纹,俯瞰刀尖,细如毫毛。
锋利而不咄咄逼人,内敛又不泯然众人,精巧不失粗犷,小巧但坚不可摧。
历经秦淮一个月如一日的精心打磨,宝剑锋从磨砺出,它一定可以削玉如泥。
商雅在远处看着,见秦淮招手,才跑过来,分享秦淮的喜悦。
“厉害了秦淮小哥哥,你们这些艺术家的工具,都是自制的吗?”
商雅如偷窥到了隐私一般好奇。
“对于顶尖大师来说,工具都会自制,只有他们自己,才熟悉他们需要什么样的工具,用起来,会得心应手。”
说罢,秦淮从兜里取出一枚系统赠送的羊脂暖玉。
“好美的玉啊。”
商雅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比她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惊心动魄,虽没有熠熠夺目的光芒,但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
“这是和田玉中最令人称道的羊脂玉,我用她给你雕一件玉佩。”
秦淮想要试试这柄刻玉刀的手感,会不会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