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取出行李箱中的金色纸盒,和商雅一起出门。
车程四十五分钟。
秦淮来到了阎老先生的住处门口。
对于秦淮,保安印象太深刻了,玉树临风一少年,堪称待遇最特殊的宾客,他二话不说就给秦淮。
秦淮也没有多客气,领着商雅轻车熟路的穿过前院菜畦。
“嗯?阎老先生不是早上把砖块搬到前院,晚上才搬回后院吗?”
秦淮疑惑的看了一眼墙角,发现本该叠起半人高砖石的墙角竟然空空荡荡。
“阎老先生不会是生病了罢?”
想到这里,秦淮加快脚步,站在客厅里喊了一声。
“阎老先生。”
书房里立刻传来回应,秦淮推门进入,阎老先生正捉着夫人的手,一起写书法字。
“哈哈。”
商雅和秦淮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
老夫人头上戴着一朵从院内折来的小花,银发配红花,虽然岁月留下了皱纹,但优雅依旧。
“白发戴花君莫笑,岁月从不败美人!”
阎老先生一本正经。
“对,岁月从不败美人。”
秦淮立刻收敛起笑容,深以为然!
“话说……阎老先生今天没有搬后院的砖?”
“今天清晨突然觉得年轻了十岁,所以来回搬了一次,以后每天都要搬两遍了!”
阎老先生颇为自得,丝毫不像七十六岁的老爷子。
“那真是好事。对了,我给老先生、老夫人带回一件礼物。”
秦淮打开纸盒,把一尊镀金的青铜面具放置在桌上,青铜面具金光闪闪,造型奇异。
阎老先生推了推老花眼镜,打量了几分钟:
“你啊你,竟然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能造出如此逼真有神韵的三星堆青铜面具,就只有蜀川那位燕老头了吧?
那个鬼佬,吝啬得一塌糊涂,经常坐地开价,痛宰顾客。你用什么好宝贝换过来的?”
说起燕老头,阎老先生情不自禁咬牙切齿。
“是燕老先生送我的。”
秦淮面带几分疑惑。
吝啬?
把秦淮带到工作点,还让秦淮随意挑了一件青铜器,同时给秦淮亲自打造了一套情侣款小青铜面具。
这样的小老头哪里吝啬了?
“燕老头送你的?!”
阎老先生吃了一惊,比秦淮还诧异几分。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燕老头可是出了名的吝啬鬼,当年湾区、香江、东瀛的青铜器藏家都被他宰过,你是第一个让那小佬慷慨解囊的人。”
……
“阿——切——谁咒我呢?”
燕老头摸了摸痒痒的鼻子,揣在兜里的手机呜呜振动。
“哎哟,这不是须老哥吗?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罢,找我干嘛。”
“确实找你有事。”
须老先生正襟危坐在玫瑰椅上,身后墙壁上裱挂着雪景图,几只呆头呆脑的小犬在雪地中打滚嬉闹,那是须老先生的作品。
“知道皿方罍吗?本来这次纽约拍卖要迎回来的,可是被高冈铜器的那波人以高出两个亿的价格夺走了。”
“两个亿!?”
燕老头眯了眯眼睛。
高冈……
东瀛铜艺数富山县的高冈为最。高冈铜器发轫在长庆时代,距今约三百九十年,鼎盛于江户时代,也即我国的乾隆年间。
后来东瀛未经战乱,就一直传承了下来。
高冈铜艺曾在奥地利维也纳世界的博览会斩获过金奖。
至此名气越来越高,如今是东瀛唯一的铜艺产地。
几百年的老产地了,有些财力。
“依旧贼心不死,觊觎我中华家的好东西是吗?”
燕老头冷淡的笑了一声。
“但是,燕老头我人穷志短,根本拿不出两个亿买回来。”
一听两个亿就心惊胆战的燕老先生如坐炕一样盘坐在工作台上。
“不。高冈那边的人递给谢先生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才是我找你的原因。”
“哦?愿闻其详。”
燕老先生盘了盘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