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在心里面骂一声马文才坏事,赵庭轩也不想在此久留,打了个哈哈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眼神还在思央和如意身上多留恋了几圈,看来色心不减。
如意被看的满身不自在,缩在思央身后更紧了。
等人离开之后,思央才对马文才道:“刚才多亏了马公子。”
马文才刚才被思央落了面子,但现在还是好声好气的问道:“你刚才怎么就松了口,放过了他。”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如意知道,原来思央和这位公子是认识的,想到也是他出面才得以缓解情况,也赶忙出来道谢。
“不妨事。”马文才还是看着思央。
思央眼睫微垂:“马公子出现说那番话已经让他忌惮,若再强加追究,恐会让您为难。”
哟,为他着想呢。
马文才对思央能说出这话,很意外,他虽不把赵庭轩放在眼中,但的确不好得罪,如今听这话,心里面刚才的那点郁闷感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无妨。”马文才语气轻快:“他叔父是我义父,他也奈何不了我。”
思央闻言一愣,马文才和赵定方的义父子关系,他不该先瞒着么,不懂他为何会说出此话,但还是笑吟吟点头:“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多谢马公子。”
马文才刚懊恼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再看她笑颜,唇角微勾,声音和和气气:“哪里,若是日后能得到院长的亲手谱出的一张曲谱,那便是在下的之幸。”
思央稍一沉吟,莞尔笑笑:“既然马公子喜欢,这又有何难,等丁香回家时候,一定让父亲亲自谱出一张曲,赠与马公子。”
“不。”马文才摇头:“丁夫子满腹经纶,博学多才,且德高望重,一张曲谱,在下日后愿亲自去尼山书院相求。”
思央眉梢微挑,不太明白马文才这是什么意思,听着话该不会是真的要去尼山书院吧。
好吧,看起来是有点赶不走的样子。
这里耽搁时间长了,姑姑家人找了来,思央对马文才点点头后,带着如意离去。
“丁香,那位马公子你是如何认识的?”离开了寺庙后,如意没忍住,询问自己在心里面想半天的话。
马文才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隐去了自己对马文才的其他了解,只是把自己在王刺史那儿遇到的经过说了一遍。
“王刺史,他……”如意自然是知道刺史比太守官阶大一级,她想思央去见王刺史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她更想到的是不久前回寄给路哥的那封信。
“王刺史曾经在尼山书院求过学,是我爹的弟子,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是个难得的好官,我不过是带我爹去拜见他。”思央说的淡然,似乎真的如她所说,如意在接触到她略带意味深长的视线后,嘴唇动了动,没再继续的追问,既然她帮不上什么忙,那不如乖乖的待在这里,听从思央的安排,其他事情,少知道一些也好。
是夜。
京城作为王朝国都,白日繁花似锦,到了夜里,也同样有另一面的纸醉金迷。
莺声燕语充斥着脂粉气的花楼外面,五颜六色的花灯,映出的光晕,打在进出来往客人身上,朦朦胧胧的多一层暧昧,在那些灯光照映不到的某些角落里,时不时的会发出几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奇怪声音,走过路过的人,瞄上一眼,眼中都是了然。
“公子,公子你慢点……”
女人声音娇柔,呼吸急促。
在她身上,一男子正埋头在她胸前,不断的是起伏,她虽嘴上叫着,可动作却是半推半就,最后任由男子为所欲为。
就在女子闭目享受这场欢愉时候,眼前光线似乎被什么遮挡住了,她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正要呵斥,眼睛却突然瞪大。
“啊——”
一声惊呼还没有喊出喉咙就被掐灭。
“怎么回事?”
男子本在奋力挥洒汗水,身下人却没了动静,刚撑起身子想查看,只感觉耳畔扫过一道冷风,再之后……就没有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探手抓向男子肩膀,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有身上的污秽之物,眼中带着明显的嫌恶之色,手指头嫌弃的勾住他的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转身走人时候,脚步一顿,回头看靠在墙角昏迷的女人,脚尖踢了下落在地上的衣物,好心的给她半裸着的身子遮挡住,顺便还在男子怀里掏出个钱袋,放在女子手中,做完这一切,来人才走的无声无息。
今日白天寺庙被调戏,思央本是不与和赵庭轩计较的,没当场发作,其一是不想招惹麻烦,她家除了尼山书院之外,无权无势,尤其她现在是在姑姑家中,马文才和他相熟,除了拦住人之外,是不能帮她出气的,当然,思央也没指望他。
要是她自己当时借机不依不饶的话,赵庭轩是会吃亏,可他既然是赵定方的侄子,行事上也不是什么善类,恐会给姑姑家招惹麻烦,思央思索再三后,在白天时候按捺了下来。
她一向喜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同时也擅长,谋而后动。
所以今夜悄悄出来,就是来报仇的。
提着赵庭轩从花楼后院门离开,避开了在前门等待他的小厮家人,走到了附近一处黑暗的小巷子里面,用力的把人给摔在地上。
大概刚才出手太重了些,这么一下摔都没有把人给弄醒,那也好,反正思央不想跟他废话什么。
说来也巧了,近日思央在京城暗中查探赵定方的踪迹,现在知道他去了朝阳府,虽然没和他在京城碰上,可她也不算无用功。
早前就查到赵定方的侄子在京城,只是没料到他自己会找死送上门。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赵定方现在是朝廷的三品官员,他出息了,连带着对家里面的子侄都多多有提携,再加上他年三十多膝下还没有子嗣,对唯一的亲侄子就更加看重了,还放到了自己身边来培养。
不过可惜,赵庭轩这个侄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从小地方来到京城,早就被这些繁华迷住了眼睛,吃喝玩乐典型的执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人倒是知道京城中人非富即贵,轻易不敢得罪,所以尽是捡着外地人欺负,白天时候就是看如意不但漂亮,且不像是本地人,试探一番后确实如此,才敢下手。
冤家路窄呀,虽然没碰到赵定方本人,可是遇到他侄子也不错呀。
踢了踢那赵庭轩两下,思央眯了眯眼睛,伸手在他身上多处点了几下,赵定方对侄子看重的很,那是因为这是他赵家现在唯一的独苗,要是知道独苗苗不能人道了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肯定很精彩。
“你放心,等你叔叔得报应了,你就可以重新做人了……恩,男人。”
翌日。
城中巡防营的兵卫在一条花街小巷中发现了,一个浑身□□昏迷不醒的男子,此男子被发现之时,身上多处青紫淤痕,貌似是受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侵犯。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顶多是一些爱好八卦的人多了一份谈资,可是发生的时候,男子手上还握着多张状纸,上面一条条一列列的都清楚写着三品中书赵定方的贪污受贿,草芥人命等罪行。
此时也有人说,那昏迷男子正是赵定方的亲侄子。
原以为就是个在花街找乐子的人,反被人找乐,可现在那些状纸一出现,就引得朝中一些人注意起来,那些状纸上有条有理,似乎是真的,令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赵定方当真做了这些事情,招惹了仇家,再深想,赵定方官势权大,有冤屈者碍于他权势无处告状,才找上了他侄子闹了这一出。